盛京城,安王府
陸曉芸收到了若靈染疫的消息,她很清楚自己的弟弟是什麼樣的人,若非若靈情況十分危急,他不會向她遞送消息。
若靈未滿周歲,生母便憂思過重而亡,後來又深受舅舅舅母折磨,隻有三歲之後被老皇帝接回宮日子才好過一些。
可也正因為她生母出身寒微,宮裏其餘幾位公主與她並不親厚,就連京中貴女們也不怎麼願意與她來往。
隻有四哥和五哥願意和她多說幾句話,可四哥常年出征在外,幾年也回不了一次,五哥則與國師常常遊曆在外。
她養在太後身邊,可以說沒什麼朋友,很是孤獨。
但她仍是一個善良和討人喜歡的姑娘,不該有這樣的結局。
當即寫了一封信飛鷹傳書給陸玉彥。
“主子,大皇子妃不大好了。”封炎剛收到消息,朱峙的正妻,步飛章的女兒已經昏迷兩天了。
太醫診斷,也就這兩天了。
陸曉芸點了點頭,大皇子妃生皇太孫朱梓璿時因是難產,纏綿病榻多年,已是油盡燈枯。
“皇太孫的情況如何?”
封炎搖頭:“也不是很好,據說日咳夜咳,太醫們也是束手無策。”
大皇子妃聽說了陸玉彥的醫術,送了拜帖過來,請阿彥去看過。
雖說朱峙這個人不怎麼樣,但稚子無辜,陸玉彥去看過,連同大皇子妃,他也一並診了脈,但他們病得太重了,他來這裏也太晚,早幾年也許他有辦法,但現在他也無能為力。
朱梓璿是先天性心髒病,就算在現代,也是需要手術,更不要說在這個時代了。
“任永安呢,如何?”陸曉芸問道。
封炎做了個手刀的姿勢:“被圈禁在大皇子府後院,隻待她產子後便殺了。”
若不是她懷了皇家子嗣,早在半個月前,皇帝下旨誅殺朱恒全府和任玉山、蕭鬆等一幹謀反大臣九族時就將她也一並殺了。
陸曉芸不相信任永安就真的這麼甘願束手就擒。
朱煜在處理賬冊,聞言輕笑一聲:“不出意外的話,皇太孫一旦薨逝,皇上會立即下旨封朱澹為太子。”
封炎點了點頭:“是,屬下也收到了宮裏傳來的消息。皇上在上次宮變裏受了傷,雖傷得極輕,可一個月過去了,一直纏纏綿綿不見好,這幾天好像還愈發嚴重起來了。許多朝政就交由五皇子殿下在處理。”
陸曉芸揮手讓封炎退下。
朱煜看著陸曉芸:“你想說什麼?”
陸曉芸道:“立朱澹為太子還有一個阻礙。”
“你是說朱辰?”
雖說英國公的十三萬大軍改軍號為燕軍,被調去了西北邊境,但朱辰在朝中的根基深厚,兵權也並沒有落到旁人之手。
朱辰,老皇帝必會除!
“是。阿彥來信說朱辰的疫症已經痊愈,是他害若靈染病,阿彥狠狠地揍了他一頓,這幾天連床都爬不起來呢。”
朱煜冷冷一哼:“對自己的親妹妹下如此卑鄙的手段,不殺了他算是便宜他了。”
陸曉芸一驚:“你,你要做什麼?”
朱煜望向院中那棵鬱鬱蔥蔥的桂花樹,握緊了手中的筆:“那就送他一份大禮!”
再者,不把他弄得翻不了身,就此人記仇的性子,一旦回到盛京,阿彥就會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