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醫整個人顫抖不止:“喜,喜脈。”

“多久的喜脈!”

“一個,一個半月。”

朱辰眸色冰冷地看著謝祭酒:“謝祭酒可聽清了!本殿離京五個多月,又沒有把她帶在身邊,我一回府,她就送了我這麼一個大禮!我朱辰乃堂堂皇子,豈能被人如此羞辱!”

老大夫立即道:“不可能!三皇子妃根本沒有身孕,哪來的一個半月的喜脈。”

謝祭酒氣得一張臉發抖:“三殿下要騰出皇子妃的位子,大可以一封休書將小女休回謝府即可,為何要如此羞辱她!”

朱辰整個人都懵了:“陳太醫,是你診出喜脈的。”

陳太醫立即道:“是,確是微臣診出的喜脈,臣敢對天發誓,三皇子妃已有一個半月的身孕。”

老大夫指著陳太醫:“你個庸醫害人,三皇子妃清清白白的人,何來的身孕!”

被三皇子和謝祭酒打罵也就罷了,一個民間大夫也來訓他,算什麼東西!

陳太醫從地上蹭一下站起身:“你放屁!我醫術雖不是太醫院裏最好的,但是不是喜脈我還診不出來嗎!”

老大夫平生最恨庸醫害人了,氣得不輕:“那好,你現在就過來診診脈,看三皇子妃是否是剛落胎不久的脈像!”

陳太醫兩步上前,也顧不得拿帕子搭在謝欣茹手腕上了,三根手指就搭在了她的脈上。

隻一下,他的臉色就唰的變了,怎麼可能!

他昨天晌午的時候明明診出來三皇子妃懷有一個半月的喜脈,可如今這一診根本不是!

他慌又診了好幾次,每一次都是如此,三皇子妃此刻的脈像根本不是剛落胎的脈,而是被人下了猛烈的墮胎藥所造成的隱隱有血崩跡象的脈像!

謝祭酒拎起他的衣襟將人拖去柴房。

那裏還留著一灘烏黑的血跡。

朱辰也跟了過來。

謝祭酒把人往那血跡旁一扔:“看清了,這裏可有落胎的樣子!”

地上隻是一大灘血跡,除此之外並無血塊之類的東西。

謝祭酒又命人將三皇子妃剛換下來的衣裙拿來,也沒有。

陳太醫一張臉白到了極致,他這是被人利用了。

朱辰怎麼也不相信,下令將昨天給三皇子妃診脈的那三個民間大夫找來。

下人匆匆去了,不多久便回來了:“殿下,殿下,那三個大夫都不見了。”

朱辰懊惱捶頭,蹲在地上,將頭深深地埋入兩臂之間。

若說此時他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何事,那就不是他朱辰了。

朱辰忙站起身,也顧不得自己皇子的身份了,走到謝祭酒麵前噗通就跪了下去:“嶽父大人,是小婿的錯,小婿錯了,我著了別人的道。”

謝祭酒臉色鐵青,錯開身:“微臣當不得三殿下如此大禮。”

“不好了,三皇子妃血崩了!”突然,老大夫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

朱辰立即衝進了屋,剛還昏迷不醒的三皇子妃此刻人已經醒了,隻是一張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血色。

“殿,殿下,妾,妾沒,沒有,沒有對不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