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進了府,陸玉成也帶著新婚妻子齊婉婷來了。
齊婉婷規規矩矩地跪在蒲團上給公公和祖母敬茶,鎮國公對這個兒媳婦很滿意,笑著給了一個大大的紅包,並將已故多年林氏的那份紅包也給了。
陸老夫人在何嬤嬤的勸解下,勉強壓下心底的不滿,命何嬤嬤將身邊一個成色普通的玉鐲給齊婉婷。
陸玉成瞥見了,心有不快。
齊婉婷忙謝了接了,套在了手上,以示對祖母的尊敬。
鎮國公看了一眼,對陸玉成道:“成兒,帶你媳婦去給你娘親上炷香,便回去休息去吧。”
“是,父親。”
“是,公爹。”
二人朝鎮國公行禮。
“母親,兒子還有諸多公事要忙,讓何嬤嬤送你回屋吧。”鎮國公看著臉色發青的老母親道。
三人朝她行了一禮,便要離開。
陸老夫人本就壓了一早上的氣,現在更是有意要在新孫媳婦麵前敲打一番,開口含沙射影道:“陸曉芸人呢?一個婦人,天天睡到日上三竿,成何體統!”
齊婉婷隻覺得這話像是一耳括子抽在了她的臉上,頓時漲紅了臉,低頭尷尬地攪著手中的帕子。
陸玉成不悅地皺了皺眉,輕輕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慰。
陸老夫人一雙濁目看著陸玉成:“聽說前段時間,你還讓府裏的暗衛護在彤嘉院?一個被休回府的婦道人家的院子裏,那麼多男人,也不怕壞了名聲!要我說,早點把她送到庵堂去,免得帶壞了府裏的姑娘!”
鎮國公頓時臉一黑,成兒大婚第二天,新媳婦在場,母親竟然半點臉麵也不留。
但他到底也不好對自己的母親說什麼,隻淡淡道:“母親多慮了,暗衛守護全府安危,彤嘉院也是鎮國公府的一個院落,自然也在他們的職責範圍之內。”
陸老夫人冷哼一聲,知道自個兒子和這個大孫子極為偏袒陸曉芸,她又瞥了一眼臉色有些難堪的齊婉婷。
“你這媳婦兒沒事就讓她跟著我,抄抄佛經,也好修身養性,免得被些個不三不四的人給帶壞了秉性!”
她還聽說了大婚前,陸曉芸那死丫頭就故意讓他們未婚夫婦見麵的事,後來甚至還單獨把他們留在漣福樓的包廂裏了。
孤男寡女的,還沒成親就見麵,成何體統,全是那個死丫頭的主意,若再留她在府裏,指不定連這個新進門的孫媳婦都要被帶壞。
陸玉成頓怒,正要說什麼,被齊婉婷拉住,朝他搖了搖頭。
齊婉婷附身行禮道:“是,祖母說得是,孫媳今後必日日隨伺祖母身旁。”
鎮國公強壓下心中怒氣,對陸玉成道:“帶婉婷去給你娘上香。”
陸玉成便不再多言,拉著齊婉婷的手便走了。
陸老夫人視線跟隨著二人拉在一起的手,見他們二人如此不避著眾人,又是惱怒不已。
鎮國公眼眸冰冷地看了眼陸老夫人,隨即對何嬤嬤道:“扶老夫人起來。”
陸老夫人收回目光,見兒子臉色寒如冰,心尖一顫:“你想幹什麼!”
“母親既然覺得在這個府裏待不下去了,兒子這便命人把你送回甘露寺。”
“你你你……”陸老夫人氣得發抖,一根手指指著鎮國公的麵目,半晌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