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彥都要心疼壞了,箍緊了懷中那個剛才怕到極點又不知所措的小兔子,一顆心仿佛被人緊緊捏住,痛得他五髒六腑都扭在了一起。
淚水滾在若靈的臉頰上:“是我不好,我來晚了,若靈,是我不好,你打我,打我好不好……”
可是他越哄若靈哭得越凶,肩膀一抽一抽的,整個人在阿彥的懷裏哭成了一團,片刻便將他的衣襟給打濕了。
阿彥慌了神,忙去吻她的淚,和自己的淚交織在一起,一起入了他的唇舌,苦澀極了。
“若靈,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打我,別哭了,若靈……”
若靈抱著他的脖頸,使勁搖頭。
一個時辰後,終於在他的懷裏哭累了,漸漸睡著了。
阿彥又陪了她許久,直到她夢裏不再哭泣,呼吸漸漸綿長才將人輕輕放到床上,給她掖好被子輕輕走了出去。
陸曉芸和朱煜等人審完拓跋敏的親信後,便過來等在外麵,見到陸玉彥出來,憂心問他:“若靈怎麼樣了?”
陸玉彥示意大家走遠一些:“睡著了。”
眾人這才放下心來。
“那個畜生在哪裏?”
陸曉芸指向遠處一頂破帳篷:“痛暈過去了,在那邊。”
陸玉彥提了一把刀走過去,他要剁了那個畜生。
沒有人阻止他,盡管南梁三皇子若是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在與南疆交界的涼州城,很有可能被南梁帝和南梁朝廷懷疑是大周人所為。
但無人阻攔,因為此人死有餘辜。
然而,剛走一段路,陸玉彥卻突被人從身後一把給抱住了。
他微微轉頭,一個嬌軟的身子緊緊貼在他的後背。
“阿彥,不要……”
陸玉彥手中的刀便掉在了地上,他轉過身,將若靈擁在懷裏:“你怎麼醒了?”
“我害怕,阿彥,不要……”
陸玉彥抱起她:“我哪兒也不去了,我陪著你。”他知道,定然是他剛離開,若靈就驚醒了,見自己不在身邊,害怕才衝了出來。
若靈搖頭:“你放我下來,我有話和四哥說。”
陸玉彥輕輕將她放下。
這時,有幾名暗衛過來了,麵色凝重:“主子,公主的護衛和宮女、內侍全被殺了。公主的兩個宮女被汙了,我們在後山找到了他們的屍體。”
若靈身子一個趔趄,陸玉彥忙一把扶住。
若靈嚎啕大哭:“他們,他們都是因我而死,我太沒用,太懦弱了……”
陸玉彥抱著她:“不是你的錯,若靈,別把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
哭了片刻,若靈漸漸冷靜下來,從陸玉彥的懷裏出來,看向擔憂地望著她的四哥、四嫂和一眾人,此處空曠,火盆將四周照得亮如白晝。
可她的臉色還是很白,臉上是斑斑淚跡,若靈用力抹了一把淚,帶著濃濃的鼻音道:“四哥,拓跋敏不能殺。”
陸曉芸很是心疼,若靈隻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女,正是一個女孩子最美好的時光,可她生在帝王家,尤其還攤上了那麼一個生性涼薄的父皇,不得不擔起家國重任,遠赴南梁和親。
陸曉芸臉色冷厲:“若靈,他冒犯了你,他該死!”
若靈搖頭:“四哥,他是該死,可不是這個時候。放他回去吧,他會以為今天的事是南梁太子所為,這樣南梁就會發生內亂,咱們大周便能得到喘息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