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出發。”
張起靈說完給了她一件大衣就轉身走了。
張扶靈打了個哈欠,回床上躺著懵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張起靈是來通知她出發的,趕緊從床上爬起來收拾東西。
等她收拾好拎著行李到門口,剛好十點,送他們的還是張副官。
“張小姐。”
“副官。”
張副官很溫和地笑了一下,和最初不苟言笑的樣子簡直是兩個人,張扶靈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匆匆打了個招呼沒敢多說。
其實張副官長得很好看,笑起來也很有親和力,但是一想到第一次見麵時他冷硬的樣子,再加上富江的體質,張扶靈就怎麼也笑不出來,甚至覺得有點可怕。
張起靈站在門口等她,看到她穿著那件從頭包到腳的黑色大衣下來,順手接過了她手裏的行李箱。
人到齊了就直接出發了。
車還是那天的老爺車,隻是司機換了一位。張扶靈一上車就熟練地把自己包成了一團縮進角落裏,貼著窗戶看著街景發呆。
60年代和50年後的變化很大,她對這個陌生世界沒有任何的歸屬感和安全感。這個世界的過去和她無關,未來也不會有她參與,她隔著車窗玻璃看著街景,就像看著紀錄片電影。
張副官還是從後視鏡裏觀察著她。
張扶靈其實也算是身材高挑的那一類,在這個女性人均一米六的年代裏,她身高足足有一米六八。可她隻是空白著表情縮在那裏,眼睛無神地望著窗外,就無端的讓人覺得纖細可憐,身上散發著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氣場,那種孤獨脆弱又陰鬱的氣質配上她精致瑰麗的外貌,美得就像是文藝默片的女主角,詩人筆下凋落的玫瑰。
張副官默默地觀察著她的表情,終於忍不住想要開口,可剛剛稍微偏移視線,就透過後視鏡和張起靈的視線對上。
張起靈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淡漠,張副官卻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一樣收回了視線閉上了嘴。
張扶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根本沒注意到車裏兩個人的眼神交鋒,如果注意到,她可能會嚇得當場鑽車底下去。
她可太清楚刀刃割開皮膚的感覺了,這輩子她絕對不想體驗第二次。
車很快就在車站停了下來,張副官這一次是要和他們一起去的,他們組織的人已經在各地做過很多調查,裏麵不止有各家的好手,還有霍家當家人。張起靈空降過去還直接擔任這次行動的領隊,隊伍磨合不好也很麻煩,他跟過去相當於是一次表態,告訴他們這是佛爺的意思,想搞事的都掂量著點。
張扶靈一下車就戴起墨鏡和圍巾,頭上還頂了個黑色的紳士帽,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
周圍來來往往的人反而更加好奇這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人是什麼來曆,但是因為張副官穿著軍裝,一看就是有背景不好惹,也沒人上來搭訕,都隻遠遠地看著。
等他們終於檢票上了車,張副官帶著他們到了一個單獨的包廂坐下,張扶靈才把帽子摘了。
火車搖搖晃晃著行駛了一天一夜,他們才終於到了成都,然後在車站見到了此次任務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