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爾木療養院。
外麵看起來是一個普通的療養院,有著高高的鐵柵和門衛亭,堅硬的大鐵門常年關閉,三層的聯排樓就算是白天也全部都緊緊拉著窗簾。
李輝穿過昏暗的走廊,走到一扇門前,鐵質的門牌上沒有寫門牌號,而是孤零零地寫了一個003。
李輝隔著鐵窗看了一眼裏麵的男人,他閉著眼睛安靜地躺在床上,胸膛幾乎沒有起伏。
這是正常的,近五年來他們都幾乎隻維持了003號最基礎的生命體征,每天隻給他一頓飯,在缺乏能量來源的時候,降低呼吸是最有效的節省體能的方法。
倒不是說故意虐待實驗體,003號是他們這個項目最重要的實驗體之一,隻是前段時間他被上麵派人押送過來時,負責交接的人不止交代了這個實驗體的珍貴,還特意強調了他的武力值。
聽說是一夜之間將一整個考古隊的人全殺光了,精神方麵也有些問題,好像是有逆行性記憶缺失症,送來到這裏的時候已經將過去的記憶全部忘記了,安安靜靜的,完全看不出是個能殺死幾十人的殺人狂。
不過這些和他長生不死的體質比起來,就都不算什麼了。
自從被選進這個項目組,李輝就知道他們研究的對象不是人。
入職的第一天,上麵的領導就對他們說過,這個項目是一個為了全人類的項目,是為了揭示世界真相的研究。他們的研究成果或許永遠不會有公之於眾的一天,但是帶來的意義和影響一定能夠改變世界。
但是要李輝說,這些大道理都是扯淡,他隻是圖這裏給的錢多罷了。
他從小就沒什麼遠大的目標和理想,努力學習也隻不過是為了找個好工作。他小時候坐在田埂裏,看著村子裏那些人麵朝黃土背朝天地伺候莊稼,他就知道他不想那樣過一輩子。
療養院裏的實驗員很多,項目也多,他運氣不錯,進來第一天就被分到了這個組,項目受重視,撥下來的錢也多。
李輝站在門口冷淡地觀察了一會兒,確認旁邊連接在003號身上的儀器數據都顯示正常,才在旁邊的查房記錄上記下自己的名字和時間。
確定做完今天最後的工作,李輝這才有心情走到窗邊,拉開一點點縫隙看向窗外。
這座研究所是保密性質的,他們不被允許與外界有交流,每個人都至少要在這裏待三年以上,才有請假回一次家的權利,做的又是那樣顛覆性的實驗,就算是他這樣感情淡薄的人偶爾也會覺得有些壓抑。
窗外太陽的餘暉正在消失,一個人影突兀地出現在院子裏。
李輝立刻注意到了他,微微皺起眉,仔細地觀察著那個人,他確定他從沒在研究所裏見過這個人。
不過研究所裏的人那麼多,不同項目的人上班時間和工作地點都不同,他們也不被允許互相交流,有那麼一兩個不認識的人也是正常的。
那個人提著一個有些破舊老式的行李箱,身上的白大褂都沒有換下來,一開始腳步很慢有些駝背,看起來畏畏縮縮的,快到門口的時候卻突然加快了腳步。
大概又是受不住壓力想偷跑,但是這個人偷跑的也太沒水平了。
李輝冷靜地評價著。
研究所的管理很嚴格,就算是請了假回家的人身邊也有著各種監控,想趁著放假偷跑那是不可能的。一旦有了偷跑或者向外界吐露研究所裏內容的傾向或嫌疑,通常都是直接擊斃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