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是一切結束後的日常】
春分一過,時間就像是被按下了快進鍵,隻是下了幾場小雨,就臨近清明。
村子裏家家戶戶都開始準備祭祀的東西,吳邪也和胖子準備了黃紙、紙錢之類的東西。
隻是胖子還想弄點紙紮的別墅豪車什麼的,村子裏那些紙紮都不太好看,他就幹脆自己動手做。
張起靈沒有參與他們這些,隻是不聲不響在巡山的時候帶回了幾段木頭,不巡山的時候,他就搬個小凳子坐在院子裏,拿著刻刀一點一點刻牌位。
距離清明還有七天。
天氣回溫,萬物生發,但是他們幾個卻總是提不起興致。
胖子熬了幾天,實在受不了,為了活躍氣氛,晚上專門在院子裏支了個燒烤架子準備吃燒烤。
煙火氣十足的燒烤配上冰啤酒,兄弟之間吹吹牛逼,有什麼心事也都煙消雲散了。
他想的倒是好,結果實操的時候,他倒是烤的煙熏火燎的了,吳邪和張起靈卻一個賽一個的沉默,兩個人坐在那兒一瓶接一瓶的喝。
等胖子反應過來,他們都幹掉一打,地上全是空酒瓶。
張起靈倒是還好,喝到最後還清醒,隻是吳邪酒量一般,胖子還沒吃完他就睡了過去。
這場燒烤就以吳邪睡過去草草結束。
胖子晚上喝了不少,半夜的時候就免不了起夜。
因為麵積材料之類的種種問題,最後設計出來的時候,二樓一共四個房間,除了他們三個的房間,還有一間吳邪的書房。
胖子和張起靈住門對門,在樓梯東側,廁所在樓梯西側最裏麵,往外是吳邪的房間和他的書房。
胖子要去廁所就不可避免地要經過吳邪的房間,等他上完廁所出來,半夢半醒之間突然發現吳邪房間的門沒有關嚴。
透過那一點點門縫,有光線和聲音傳來。
初春的晚上還是有點涼意,他們這個屋子為了好看又是弄得半開放的木質結構,夜風一吹,胖子的腦子一個激靈,瞬間就清醒了。
他一邊想著吳邪大半夜不睡在幹嘛,一邊打著哈欠準備回去。
原本是這樣的,可是他走出去兩步,又突然覺得不太對勁。
那聲音聽起來像是一個女人,輕輕用閩南語哼唱著什麼東西。
“月光光,照廳堂。高朋滿座,迎新娘。月光光,照繡房。紅綢高掛,喜變喪。”
胖子聽著聽著,搞不懂吳邪大半夜發什麼神經,走到他門口剛想敲門,那扇門就吱呀一聲開的更大了一點,他也看清了房間裏的樣子。
牆上不知道哪裏來的鏡子,地上還點著兩根白蠟燭,吳邪側對著門口坐在床邊對著鏡子拿著一把木梳子梳頭。
胖子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要知道吳邪可沒有一頭及腰的長發,他拿著梳子對著空氣比劃的樣子,讓胖子一下子想起了海底墓的時候。
這一看就是被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上了身。
他就說吳邪邪門吧。
可胖子畢竟是幹這一行的,並沒有多驚慌。
像這種情況,最忌諱打草驚蛇。
胖子想著先去叫起張起靈,畢竟有他在才萬無一失。
燭光忽然一閃,再抬眼吳邪已經不在鏡子前了。
胖子頓時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按照各種文學作品來說,這種時候一定不能回頭,吳邪搞不好就在他背後。
草,別他媽自己嚇自己。
胖子深呼吸了一口氣,剛準備轉頭,門縫裏突然出現一雙漆黑的眼睛,緊緊盯著他。
吳邪盯著胖子,嘴一咧,頭就歪成了九十度,像要掉下來似的,衝著胖子齜牙。
“你是在找我嗎?”
胖子一口氣沒上來,跳起來從自己脖子裏掏出前段時間廟會上買的護身符直接扔吳邪臉上。
“呔!哪裏來的孤魂野鬼!”
那護符就是隨便買的玩意兒,胖子也沒指望那東西有用,護符剛扔出去他轉頭就跑,邊跑邊喊。
“小哥!不好了!”
走廊並不長,張起靈的警覺性也很高,幾乎是他剛轉身,張起靈就打開門衝了出來。
但是張起靈卻並沒有胖子想象中的大殺四方,立刻製服那個不知道哪裏來的女鬼。
而是站在他麵前問:“怎麼了?”
胖子隻覺得奇怪,但是這個時候也來不及多想,隻說:“壞了,吳邪被女鬼看上了。”
“哈?”
胖子一轉身,吳邪穿著一身短袖大褲衩子站在門口,一隻手揉著眼睛,一隻手拉著門,顯然是剛睡醒,聽到他的話還沒反應過來。
“死胖子,吼什麼吼?你才被女鬼看上了。大晚上不睡吵吵什麼?”
“不是,你小子剛剛被鬼上身了你知道嗎?”
“……你喝多了吧。”
吳邪顯然不相信。
張起靈看這個情況,也轉頭看著胖子。
胖子隻覺得自己有理也說不清了,不明白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明明吳邪剛剛那個樣子,一看就不對勁,現在怎麼反而成了他胡說?
吳邪擺了擺手說:“早點睡吧,明天還有一堆事兒,大半夜的,別發癔症了。”
然後就要關門。
胖子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他轉頭看向張起靈。
“不是,小哥,你應該聽見那段民謠了吧。咱們這位置後麵就是公墓,這兩天又快到清明了,我是說……”
胖子看著張起靈沒什麼表情的臉,語塞了,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罵了一句。
“草!我踏馬比竇娥都冤!”
吳邪翻了個白眼就要關門,被胖子眼疾手快地攔住了。
“不行,我今天要和你一個屋,我必須證明我的清白。”
“不是,你有病吧。”
“我就不信了,我肯定能抓住這女鬼。”
吳邪張了張嘴又閉上,最後說:“行吧,隨你。”
於是後半夜他倆就一個屋睡了一晚上,胖子一晚上沒合眼,吳邪倒是睡得香,但是那個女鬼卻再沒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