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扶靈看著雲彩的背影徹底消失才收回眼神,一回頭,發現那哥仨都震驚地看著她,尤其是胖子。
胖子酒都醒了大半,眼神十分複雜地看著她,她分辨了半天,也隻讀出一個委屈,搞得她莫名其妙的。
胖子:“你一雙眼睛都黏在人家身上了,你怎麼不幹脆跟著一起去?我和你說榨菜,做人要知足,你都有小哥了,怎麼還惦記我的雲彩?”
張扶靈:“你的雲彩?”
胖子:“嘿嘿。”
張扶靈:“……”
而吳邪的眼神就比較直白好懂了,全然隻剩下了震驚,滿臉寫著“臥槽,你居然是女同”,手裏的筷子掉地上他都沒發現。
至於小哥,雖然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變化,隻是眼神更加銳利了一點,但是以她啞語十級的專業性解讀來說,應該是四分震驚三分懷疑以及三分的……不讚同?
不過仔細一想也是。
畢竟這時候同性戀還是個隻能避而不提的事情,就連二十年以後,在洋柿子都還隻能打雙男主標簽,小哥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雖然她並不是女同……應該不是吧。
讓他們這麼看著,整得她自己都不自信了。
被看的心虛,張扶靈拿起桌上倒滿飲料的杯子,一口氣悶了下去。
甜甜的,有一股濃鬱的米香,還挺好喝的。
阿貴:“等一下!那是米酒!”
但是已經說遲了,張扶靈一杯酒下肚也完全沒感覺,聽阿貴說這是米酒,她才低頭又看了一眼杯子。
這是剛才他們給張起靈倒的米酒,雖然吳邪極力勸他嚐嚐這裏的特色,但是他也一口沒喝。
沒想到現在就全進了張扶靈的肚子裏。
吳邪緊張地舀了一碗湯遞給她。
“這酒是米酒,剛喝沒感覺,過一會兒就上頭了,你胃裏又空,一會兒指定得暈,你先喝兩口湯緩緩。”
雲彩回來的很快,燉肉和米飯很搭,但是那肉不知道是什麼肉,她感覺不太吃得慣,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
吳邪吃完就幫著雲彩去刷碗了,順便套話,胖子喝多了坐在一邊醒神。
張扶靈一看管她的都不在了,就一杯接著一杯,像喝飲料一樣喝米酒。
喝到第三杯的時候,手被人按住了,她一回頭。
哦,對,還有這位大神在呢。
張起靈看著她已經有些渙散的瞳光,把杯子從她手裏拿了出來放在桌上。
“跟我來。”
張起靈失憶之後對外界環境都是觀察為主,很少主動摻和別人的事,隻有麵對她的時候特殊。
從醒過來開始,明知道她在說謊也沒有拆穿過她,還陪著她到處瘋玩,可能是看穿了她掩藏在背後的不安,就算她瞎折騰,也沒說過一個不字。
然而相處的久了之後,他漸漸開始有了一些情緒化的表達,比如現在,明顯就是不讚同。
每當這種時候,張扶靈都會錯覺他其實沒有失憶,下意識就想看他臉色行事。
她跟著張起靈站起來,走到窗邊。
大山裏是不怎麼看得到星星的,隻有蟲鳴花香和夜風。
站了一會兒之後,她稍微清醒了一些,就聽到張起靈問她。
“你有什麼打算?”
張扶靈被他突然談心問的摸不著頭腦,不懂話題怎麼突然就轉到了這裏。
她能有什麼打算呢?混過一天是一天唄,人生在世,都是混子。
她想避開這個話題,但是張起靈沒給她這個機會。
張起靈側過身看著她,認真地說:“吳邪想找他三叔,胖子活在當下,你呢?你的活法是什麼?你不能把我的人生當成你的。”
張扶靈一下子被問懵了,心說你失憶前話可沒這麼多。
又想,胖子活在當下,那她也活在當下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