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中央是一個圓形的浮雕,上麵雕刻著花紋,看起來有些眼熟,但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環繞著中心圓盤有幾幅圖片,上麵的雕刻略微有些潦草。
從左往右順時針看過去,第一幅圖大概是某種獸類,被什麼東西拴著連接在圓盤上,第二幅圖則是九個隻有左手的小人,有遠有近,赤裸上身,做出奔逃的樣子,尾端的那個人回過頭向後張望,和第一幅圖的畫麵就連了起來。
第三幅圖是這幾幅圖裏最複雜的一幅,一群戴著奇怪頭冠,手拿長刀的人隱蔽在草叢裏,看向前兩幅圖的位置,看起來是在埋伏。工匠用了疊圖手法,營造出一種聲勢浩大人數眾多的場麵,暗示這裏不止浮雕上畫出的這麼多人。
張扶靈一幅一幅看過來,按照常規圓盤下麵的位置應該也有一幅浮雕才對,但是浮雕到這裏卻突兀地消失了,上麵隻有三個梅花形排列的深孔。
這代表什麼?
沒完工?
他們這機關是個半成品?
張扶靈伸手想摸一下看看,手剛伸出去,就被張起靈抓住扯了回來。
“別碰。”
張扶靈不解,轉頭看他,張起靈臉上沒什麼表情,像是知道她要問什麼,冷靜地說:“馬糞和蛋清。”
這下不用他拉,張扶靈自己就噌的一下收回了手,警惕地看著那麵牆壁。
“不是,蛋清我能理解,但是馬糞?你們老張家的人是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在自家門口搞生化實驗,用馬糞糊牆就算了,還在上麵搞藝術創作。咋的,你們家老祖宗是種子,種一個下去,長出來一堆,還需要配置有機肥料?”
張扶靈語速很快,明顯是一瞬間大腦過載的應激反應。
她逼逼完,被自己腦子裏腦補出的種一個張家人下去,長出一堆張家人的畫麵惡心的夠嗆,也不管張起靈就在身後,努力繃直身體往後撤,直接縮進了他懷裏。
胖子嘖嘖兩聲,對她這種弱雞行為表示不屑。
“說了讓你別來你不聽,地下什麼惡心的東西沒有?動物糞便都是最普通的,別說這馬糞這麼多年早就幹巴了,真要遇上著急的,綠色的屍水都得淌。”
張扶靈知道自己反應過激了,她隻是一時還沒有轉變過思想,倒不是真的覺得有多惡心,更惡心的東西她都見過,但還是梗著脖子不肯認輸。
“說得好聽,那你來?”
“都說了屎尿屁是正常生理現象,要是遇上缺水的情況,尿都是救命的水,區區——”
“你別光嘴上逼逼,我和小哥給你讓開路,你來,你把這屎都鏟下來。”
“嘿,這可不是我不想過去,咱倆都好說,小哥那麼大一人,我——”
“縮骨。”
張起靈兩個字結束了這倆人的戰鬥。
張扶靈有些詫異,她和胖子平時也沒少鬥嘴,張起靈從來都沒參與過,今天怎麼突然加入了戰場,心血來潮?
她微微側頭,想看一眼張起靈的表情。
“我和胖子開玩笑的,用不著縮骨吧。”
縮骨要強行把骨頭錯位翻折,她是一次都不想看他用了。
張起靈沒說話,隻是認真地看著胖子,大有隻要胖子點頭,他立刻當場縮骨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