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沒有離開太遠就被瞎子喊住了,說裘德考有事情找他。
解雨臣猶豫了一下,想到對方送來的呼吸機,還是去見了他一麵。
帳篷裏隻有裘德考一個人,看他進來,直接說:“解老板,我們談筆生意怎麼樣?”
解雨臣坐在裘德考對麵,淡淡一笑道:“我和你好像沒什麼可談的。”
裘德考立即說:“先別急著拒絕,我知道你隻是出於情誼來幫霍仙姑的忙,但是我這裏還有一些別的情報,你或許想聽一聽。”
“是嗎?”解雨臣放下手,像是毫不在意,“可我不想和無關的人浪費時間。”
解雨臣說完就站了起來,作勢往外走,直到他走到門口,裘德考猛地站了起來。
“你就不想知道霍仙姑為什麼要找張家古樓?”
解雨臣頓了頓,回過身,“你或許誤會了,我對這些事情並不感興趣,隻是霍奶奶需要,所以我就做了,並沒有其他什麼理由。而且你憑什麼認為,我會不知情。”
裘德考卻突然冷靜了下來,說:“如果你知情,那你現在就不應該在這裏,而是應該陪在你的小女朋友身邊。”
小女朋友?他是指秀秀?
解雨臣皺眉。
“你什麼意思?”
裘德考坐回了座位上,說:“霍仙姑已經沒有時間了,她一定拒絕了你的探視,隻留下了她的孫女在身邊,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麼?”
解雨臣道:“霍家是個大家族,秀秀是霍家的下一代繼承人,這種時候隻允許她在場,沒什麼不合理的。”
“不不不,不是因為這個。”裘德考笑了,露出一種奇怪的惋惜的表情,“你就沒想過,你們這裏的人都講究入土為安,但是你們九門老一輩的人卻從來沒有留下過屍體,是為什麼嗎?”
解雨臣說:“九門靠倒鬥起家,死後不想留下墳墓,這也不奇怪。”
他在說謊,九門和普通土夫子不同,別的人他不敢說,但吳家、霍家和解家對生死之事一向心存敬畏,年紀大些的死後也大多葬進了祖墳裏。
可吳老爺子死後確實是直接火化了,葬禮都沒辦,他知道這件事後也覺得有些奇怪,但到底是別人家的事,他也沒多想,現在看來,似乎另有隱情。
“你真的認為不奇怪嗎?”裘德考說,似乎已經勝券在握。
解雨臣低眉思索了片刻,坐回了座位上,對著裘德考說:“霍奶奶已經沒有時間了,你的時間恐怕也不多了吧。”
解雨臣說完之後,裘德考的臉色一下就變了,他深呼吸了幾次,驚疑不定地看著解雨臣。
“你知道?你居然知道?他們居然把這種事也告訴你?”
解雨臣說:“我是解家的當家,就算知道也沒什麼奇怪的吧。”
裘德考明顯慌了,他已經無法思考如果解雨臣真的知道,他為什麼還要坐在這裏,他的時間不多了,可他現在卻失去了和解雨臣談判的籌碼。
他的人經驗沒有他們豐富,下去之後現在還沒有回來,如果不能得到張起靈的幫助,他就真的來不及了。
裘德考整個人都陷入了極度的焦躁和恐慌之中,不停地來回摩挲著手指,眼看就要說出解雨臣想要的情報,門口突然傳來一個女聲。
“老板,張先生帶著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