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一個月過去了,青木在白天活動的時間越來越短,晚上倒越來越活躍。
“青木小哥,你是不是得病了?最近白天你都不出門了。”莊圓桐安慰道。
“給莊圓哥添麻煩了,放心吧,晚上我也能打到一些獵物。”青木有些歉意。
“我倒不介意,不過你打來的獵物也…太奇怪了吧?”
莊圓桐指了指那堆積如山的屍骸,裏麵有他認識的也有他不認識,反正把皮去了都一樣。
“碰到了之後就想起莊圓哥的技巧,就捕到了。”青木搪塞了過去。
“哈哈,那青木小哥還是天生的獵人啊。”
“過獎了,這不是莊園先生教的好嗎。”
“唉,我就一打獵的,哪能做別人先生啊。”
“莊圓哥每人都有一技之長,我比你晚入行,自然你是我先生。”
“哈哈哈,原來有一天我也能教人了…”莊圓桐朗聲大笑,那笑聲極賦感染力,讓青木也不自覺得微笑起來。
隻不過這是青木最後一次聽到莊圓桐的笑聲了…
晚上青木像往常一樣,出門打獵,雖然莊圓桐一直勸青木晚上山林危險,不要去,可是自從青木每次都毫發無損地回來後,莊圓桐的心也就放下了。
青木沿著林子的小路朝著深山進發,他的耳朵十分靈敏,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月光下他的雙眸變得像野獸的瞳孔一般,散發幽幽白光。
青木知道身體上的異樣是他背後的傷疤所致的,青木紅一看過的書,青木自然也看過:被妖怪所傷之人,會被妖氣所侵蝕,同時獲得部分妖力。
不過代價就是同化為妖,青木自然不可能變成月虎,因此他一直忍受著妖氣的侵蝕,隻有在月光之下他才能平靜下來。
為了不給莊圓桐的添麻煩,青木隻好謊稱他有些嗜睡的毛病,在白天壓製他體內的妖氣,晚上來磨合他的妖力。
不過青木知道自己現在實力低微,還不足以與它抗衡,而且倘若他死了會讓莊圓桐受到牽連的,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
今天的月亮比平時更加圓潤,像光潔的玉盤一樣。
所以青木決定再鍛煉一段時間,青木繼續前往了他平時的獵場。
…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今天我的力量變得比平時更強了,難道是今天是滿月嗎?”
“莊圓哥我回…來了…”青木話語未落。
青木的鼻腔嗅到了血腥味,這是…人血!
天上的月亮靜靜得掛在天空,可月光之下卻是一抹鮮紅。
“莊圓桐你怎麼了?”
此時的莊圓桐倒在地上,胸前的麻衣被鮮血染黑。
青木丟掉了手上的獵物,飛奔到莊圓桐身邊。
月光灑在莊圓桐的臉上,將他原本慘白的臉映照下反而有一絲聖潔。
“莊圓哥你沒事吧?我現在送你去醫館。”
“不用了,我與它之間的對決,終究是我輸了。”那道聲音細若蚊呐。
不過青木聽得一清二楚:“是誰幹的!”這道聲音很克製,怕驚擾到莊圓桐。
“我是這座山的地縛靈,原本這座山和其它山並沒有什麼區別,可是月虎的突然到來,打破了山林的平衡。”
莊圓桐明明很虛弱,可說出的話卻十分清晰。
青木此刻已經被悲傷和憤怒填滿了,他也沒有過多懷疑莊圓桐的所說事情的真假。
“我那次救你確實不是巧合,因為我發現了月虎的存在,救你隻是碰巧…”
“沒事莊圓哥,反正我的命都是你救的。”青木的眼淚似乎無窮無盡,將地麵全都浸濕了。
“我本來想要獨自幹掉月虎,可今天偏偏是滿月,其實即使是滿月也沒問題。”
“但它在前段時間吃了太多人,使它的妖力增加,在滿月的加持下,我便無力戰勝它了。”
“月虎平時並不會隨意擴張領土的,說明這座山有什麼問題吸引它來到了這。”
“你一定要好好活著,這座山可能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我會的!”青木信誓旦旦地說道。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是青木少主,隻不過我覺得選擇權在你,是走還是留。”
“我一定會留下來的!”青木的眼淚早就流幹了,浮腫的眼眶,依舊在抽泣著。
“那就好,那就好,我也該回去了。”莊圓桐不再說話,或者是說不了話了。
他的身體似乎與月光融為了一體,在月光的照耀下愈發透明,最後化作點點星光,回歸了星空。
一切都回歸了平靜,除了地上的那攤血跡依舊刺目。
青木從地上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塵土,回到了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