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城,位於大央帝國西境的正中央,是西境著名的大城池。

這座城池建於江畔,三麵被急湍的江水環繞,故而得名為“江瀾”。

走入城內,放眼望去,其街道寬敞整潔,商鋪林立、且都是由大理石砌成,人來人往,繁華熱鬧,與許如暮剛穿越過來時所在的小城池,完全是天壤之別。

隻見,此時此刻,距離江瀾城數十裏外的一片空地上,有數十道騎著馬匹的身影,正朝這邊疾馳而來。

“籲。”

臨近城門,許如暮忽然拉住韁繩使馬匹停下,側過頭向身旁侍衛發問:“問一下,在你們眼裏看來,往常我麵見父親時的態度如何?”

“啊!您……”驚呼一聲,侍衛跟隨著停下馬,此時,麵對自家主子的提問,他表現得猶猶豫豫,不知該不該說出真正答案。

“怎麼?你是又想讓我把這件事告訴父親?”許如暮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再度搬出“父親”威脅。

“少爺,我說。”侍衛咬了咬牙,決定實話實說,“您每次麵見老爺時,態度都顯得非常‘恭敬’,除了性格上‘唯唯諾諾’有點讓老爺不討喜外,你們相處的其實還是挺‘和睦’的。”

“哦,原來是這樣。”許如暮微眯雙眸,露出若有所思狀,似乎明白了什麼。

雖說侍衛說出來的話聽上去沒什麼大問題,但僅憑他故意壓低聲音的“恭敬”、“唯唯諾諾”、“和睦”幾個詞來看……

自己當前的這個身份,在那位“父親”眼裏應該不怎麼討喜,並且,“自己”還很怕他。

唉,有點難辦了啊!

自己目前所麵臨的困境,比預期的還要糟糕些。

畢竟,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許如暮就是一個勇敢果決、無所顧忌的人,即便是領導出了錯,他也不會畏懼,而是會毫不客氣地指出並批評、糾正。

哪怕現在為了生存而忍耐,他的本質卻始終沒變。

可如今,他身處的是一個古代世界,其繁文縟節……

若僅僅因為一個身份就要他像個軟蛋一樣,對一個陌生人卑躬屈膝、甚至連說句重話都不敢,抱歉,他許如暮做不到!

更不願在遵守了這些後,進而被身份給慢慢同化掉!

思及此,許如暮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他暗自下定了決心。

接下來,他想選擇用最困難的方式去融入這個身份。

……

“駕!”

重新策馬奔騰,許如暮招了招手,示意侍衛跟上,然後一馬當先,朝著城門衝去。

不足百米,看守城門的人一眼便認出了遠處的“王宏宇”,故而二話不說直接打開城門,將其迎了進來。

“王公子回來了!”

不知是誰大聲喊了句,使得城內瞬間變得騷亂起來。

“不好,是王家那畜生回來了,老李你趕快回去把家裏的姑娘藏好,千萬別讓那畜生給瞧見了。”一個中年漢子聽到這句話後,連忙跑回去提醒鄰家有女兒的老大哥。

“嗯,謝謝老弟關心,其實我早就把我家姑娘放到鄉下私塾教書去了。”鄰居點頭稱謝,告訴他自己早有防備。

“上天不公啊!王家的狗雜種居然還沒死?小趙,趕緊通知你媳婦,讓她帶著孩子躲好,等這孽畜走了再回來。”另一邊,一位老大爺同樣在催促身旁的年輕人。

“啊!咋辦呀?俺一直以為他這次走後就不會回來了,所以俺不久前叫媳婦去陳屠夫家買肉慶祝,可現在……”年輕人臉色慘白,慌張不已。

“那你還不快去把她拉回來藏好!”老大爺焦急地推搡著對方。

“哦,好!”

年輕人急匆匆轉身,撒腿就往陳屠夫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

城中眾人議論紛紛,人心惶惶,各自吩咐家中的女眷藏好,四散而飛,呈現出一陣雞飛狗跳的景象。

剛騎馬進入城門的許如暮見到這一幕,嘴角頓時抽搐兩下,頗為無語。

呃,我真的有你們說得那麼可怕嗎?

頓了頓,回想起先前在小城池內發生的情況,許如暮似乎、好像明白了其中的原由。

該怎麼說呢?我現在的身份是“王宏宇”,以他那囂張跋扈的性子,能受人待見才怪。

接下來,按照穿越的慣例,是不是得跟他們解釋一句“我已經改過自新了”,讓他們慢慢接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