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毫無變化的一天,清晨鼻中就傳來惡臭的酒味刺激著大腦,強迫身體從床上起身。
環顧記憶中熟悉狹窄的平民房屋,熟悉的屋頂牆簷,熟悉的家具擺放與熟悉的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的酒鬼。
從母親因病去世之後,自己唯一的親人,父親……就化為了人們眼中厭惡的酒鬼。
整日與酒為伴無所事事,對自己也變得漠不關心。
“人隻要活著,就必定會有好事發生。”
這是當年還履行著父親職責的人所常掛在嘴邊的口頭禪。
起初最開始記憶中的那個精神倍加,壯實可靠的身影已經模糊不清。
以至於讓大腦懷疑那是否為自己的幻想。
視線看向趴倒在桌麵的家夥,心底一陣煩躁感油然而生。
抑製著想要朝他大吼的衝動,腳步為去找尋食物與宣泄口邁出屋門。
今年自己已滿十三歲,再加上上天賦予的力量在身。
雖然隻是淬體後期的修為,可發揮出的力量卻能跟氣血中期的武者相同。
發現這一點是在三年前母親去世的不久之後。
剛成為武者的自己被迫去代替一蹶不振的父親頂替工作的時候。
就這麼一直頂替到現在,可以說現在維持著家中經濟支出是自己。
啊,這種事情光是在腦袋裏盤旋一會就會感覺到煩悶。
一如既往的做完工作,招呼著這一帶平民區的其他童年夥伴玩耍。
不知不覺間便成為了他們當中的中心人物,這多少讓枯燥煩悶的心情得到緩解。
不過說到底也隻不過是緩解一時罷了。
現今的生活宛如在心底紮下了一根刺般,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自己,根深蒂固。
煩躁依然還在不斷的從這根刺裏冒出,逐漸積累壓抑著大腦的神經。
既然如此,去尋找一個可以發泄的出口也是在所難免的吧,在被壓垮之前必須要發泄出去才行。
步行於平民街道中的巷子裏,目光張望著尋找可以達到目的的目標。
終於在路過一個破舊祠堂,一個卑微的影子映入眼簾。
也許是積累在心底裏的煩躁過多導致。
那影子光是倒映在瞳孔中,身體裏可以說是為暴躁的情緒不由自主的從腳底竄上脊梁,怒不可遏。
連為什麼會將一塊人頭般大小的石塊舉在手中都不清楚。
完全遵循著本能的動作,如果沒有突如其來的劇痛,自己一定不會停下來吧。
理智因劇痛恢複過來,雖然心裏角落的一處懷有感謝,但占據更多的是被打斷發泄的憤怒。
煩躁與憤怒交融著生出新的東西。
眼前的發泄口已經不在重要,隨著同伴裏某人的聲音將注意力投向那所指的方向。
那是一個相比自己要瘦弱的家夥,身穿整齊的灰白色粗布衣,看起來是一個與自己一樣同階級身份的存在。
就是他用什麼東西攻擊的自己吧。
小腿上會產生劇痛的罪魁禍首,然後嘴裏說出看不起自己這類人的話語。
很好,非常好。
既然是你打斷了我尋找的生活樂趣,那麼就由你來代替那樂趣的源頭吧。
清楚感覺到血液加快的湧入大腦,身體不由自主因興奮顫抖著。
視線完全將那露出笑容的家夥鎖定,暗黃色的光芒逐漸彙聚在了自己的拳頭之上。
……
“抓到你了!”
帶有戲謔的聲線傳入耳中,凰小邪接受著手中傳來的觸感,將眼睛睜大。
這家夥是故意的……是什麼時候開始?
被抓住的手腕如鑲嵌入磐石般動彈不動,甚至因承受過度的擠壓而變得疼痛起來。
雖然很想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但對方完全不給凰小邪思索的時間。
壯實少年將擒住凰小邪手腕的手臂用力一拉。
然後轉動著身體靈活運用自身的力量,讓凰小邪雙腳離開地麵,最後像是使用蒼蠅拍般往地上一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