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二嬸被清走後,奶奶坐在床上垂淚,菲菲上前安慰道:“奶奶,別鬧心了,二叔二嬸就是受了朱濤的挑撥。”
奶奶歎氣道,“唉,就是我以前把你二叔給慣壞了。還有奶奶背著你給小俊打錢的事兒.......”
李菲菲輕輕撫了撫後背,“奶奶,你的退休金想怎麼花就怎麼花,不用向我交代,我不介意的。隻是二叔和二嬸揣著明白裝糊塗,讓我有些反感。”
奶奶拿出一個小布包,從裏麵掏出一張銀行卡,“菲菲,奶奶的工資卡以後就放在你那裏,你想買什麼就拿奶奶的卡買。”
李菲菲接過銀行卡又重新放回到小布包裏,“奶奶,我不要的你的銀行卡,我自己有工作,我爸媽也經常接濟我,不缺錢花。”
夏夕然看著這祖孫倆,也不禁地想起了自己的家人,想起了最疼愛自己的外祖母,想起最後一次辭別她帶兵出征時的情景,那一刻,似乎僅僅是在幾個月前。
那時,她辭別父母,最後拜別外祖母時,一老一少之間卻幾乎鬧的失和。
“世上可做之事千千萬,你卻獨獨要去帶兵打仗!”
外祖母於三三當時已是麓山書院的院長,舉手投足之間皆是明慧嫻雅,她深居麓山,談及大梁的朝政,卻是一臉的不屑。
“外婆,我為什麼就不能學你年輕時那樣,馳騁沙場,征戰四方?”夏夕然終於耐不住性子反駁起來。
她望著於三三一身文人裝束,繼續道:“外婆,也許是你文人當久了,在麓山居高臨下慣了,是以瞧不上我們這些舞刀弄棍的武夫了.......”
“但今日是我的出征之日,你連最起碼的祝福都不能給我麼?”夏夕然一身戎裝,失望又痛心。
“大梁已不似從前,當今聖上昏聵暴虐,親小人而遠賢臣,那些韃靼人早已被你清剿,如今又卷土重來,這其中必有蹊蹺。”
於三三在座上看了一眼夏夕然,“既然你此次心意已決,我亦無他法,但外婆有言在先,若是被人算計,可莫要跑到我跟前來哭訴。”
她的聲音中帶著悵然和無奈,好似早已料定了夏夕然此次出征隻不過是一場裏應外合的陰謀。
“外祖母放心,我一旦出征,便誌在必得,這北疆距中土千裏之遙,若是兵敗,必不會再回京都令家族蒙羞。”
於三三微微點頭苦笑道:“好,願一切皆如你所願。”緊跟著又斂眉正色道:“爾往北疆,當忠勇丹心,克敵製勝!”
夏夕然垂首拜別外祖母,起身義無反顧的退出閣中,卻聽見閣內正座之上,外祖母低聲的喚道:“孩子啊.......如果能活著......遠遠地離開也好......”
那低聲的呼喚仿佛仍在耳畔回響,如今卻已時空相隔,夏夕然不禁淚盈於睫,耳邊響起了奶奶關切地問候,“小夏,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夏夕然急忙別過臉,“沒事,奶奶,我去個廁所。”說著,她便急忙起身去了衛生間。
“小夏怕是想家了!”奶奶目光深遠道。
李菲菲歎了一口氣道,“我也知道,但是她的家裏情況太過特殊,不是說回去就能回去的啊!”
奶奶疑惑道:“能有什麼特殊情況啊?”
“唉,奶奶你就別問了,一時半刻的也說不清楚。被二叔二嬸攪和了這一下,連午飯都沒吃上。咱們還是先吃飯吧!”李菲菲轉身進了廚房張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