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據不能給，錢也必須要回來！”夏夕然咬牙道。
雷羽瀟坐在辦公室裏，桌上放著一封母校浙華大學發來的邀請函。
上次的校慶時，恰逢雷羽瀟身在國外，便碰巧錯過了。如今，他大學時期的導師已經榮升為係主任，曾先後多次致電邀請，這一次他實在不便再拒絕了。
他看了看於秘書發來的日程表，校慶恰好是在下周五，周四之前他會跟夏夕然抵達上海約見Doctor Lee。上海離杭州並不遠，等會診結束後，可以直接過去。
於秘書敲門進入辦公室，將夏夕然這次在寶和典當行當的帽盔送了過來。
雷羽瀟將帽盔捧在手中，撫著帽沿上的一道缺崩：“黃大鬆說什麼？”
“跟前兩次一樣，黃大鬆鑒別出，這頭盔也是實打實的梁代真品。”
“那這個缺口也是真的？”
於秘書點點頭，“黃大鬆說了，這個是舊傷，頭盔的主人應該被利器砍過。”
雷羽瀟冷笑一聲，不知為何，心中竟有些微微刺痛。
“而且，黃大鬆還說，這個夏小姐似乎很神秘，就算是很有名望的收藏家，也很難同時收集到同一時期的多件古物。”
雷羽瀟捋著帽纓手一頓，烏黑晶亮的眸子向於秘書掃去，“他什麼意思？”
“夏小姐當的這些東西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古董拍賣會上出現過，從成色和質地上看，也不是出土品。這樣看來，這些東西很有可能是通過繼承而來。但普通百姓家裏很少會有這樣的珍品，由此推斷，夏小姐的祖上很可能是世家大族。”
“世家大族？”雷羽瀟冷笑道，“有幾個世家大族能千百年屹立不倒？”
於秘書怔了怔，隨即小聲應道：“所以說，到夏小姐這一代不就沒落了麼，靠典當祖宗留下來的寶貝過活......”
雷羽瀟沉默不語，看著手中的頭盔，眉心的聚攏越來越濃。
禦賢疊墅中，夏夕然走進書房，一眼便看到書架上那些擺放得整整齊齊的繁體字書卷，心中一陣酸暖。
李菲菲把從家裏帶來的半舊初中課本和習題冊擺在繁體書卷的旁邊，顯得格格不入。
“這雷羽瀟也太慣著你了，買了這麼多絕版書籍！”
夏夕然知道李菲菲說的是實情，來現代也有一段時間了，去過的書店也有幾個，並沒有見到過幾本繁體字出版物。
房租尚且可還，可這些心意，又如何償還？
夏夕然無意間拿起書桌上的一方硯台，卻在一瞬間，瞳孔不由地放大，全身幾乎戰栗，素手一抖，差點將硯台跌下。
“這.....這硯台......”
李菲菲見夏夕然麵色慘白，語不成句，驚慌道：“夕夕，你怎麼了？是不是中毒了？”
夏夕然將硯台翻轉過來，用食指在硯台的邊沿按了幾下，硯台的底板竟然彈了出來。
“有機關！快趴下！”李菲菲大喝一聲，眼睛瞪得比金魚還大。
夏夕然仍是麵無血色，渾身一顫，好像從一個漫長的迷夢中驚醒，“菲菲，這個硯台是......是我外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