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安康醫院。
沈中信在醫院呆了兩個多月,感覺渾身骨頭都疼。
偏偏醫院方麵不放人,非說他情況嚴重,必須每天都接受常規檢查,直到確認他沒有生命危險之後,才能放他出院。
“狗屁危險!”
沈中信把病房門摔得震天響,以此來表達發泄他心中的不滿。
一個大約20出頭的男子,正不急不慢地安撫暴躁的沈中信。
他說,“沈局,這是上頭的意思,您就安安心心在這裏待著療養吧。”
說起上頭,沈中信的火就更大了。
“到底我是局長,還是你是局長?既然我是局長,那你還不聽我的話,我看你一點都沒把我放在眼裏!”
哪怕被扣上如此嚴重的帽子,那男子也依然淡定如初。
“沈局,您火氣這麼大,可不利於療傷哦。”
溫溫柔柔的語氣裏,沈中信卻聽出了那麼一絲威脅。
他堂堂特情局局長,竟然被手底下的一個普通員工威脅了。
沈中信的臉色變了變,最終忍了下來。
年輕人拿了一個蘋果,慢慢削皮。
病房裏既安靜又和諧。
導致有人進了病房,看了看裏麵,又默默退出去。
過了兩分鍾,這人又進來了。
年輕人不確定地問,“請問,這裏是沈局長的病房嗎?”
找沈中信的。
沈中信將頭埋在被窩裏裝死,一聲不吭。
倒是削蘋果的說了句,“你看不見沈局,連我也看不見嗎?”
這話,聽著總不是那麼個味兒。
來人聞言立刻笑了,“師兄你這削蘋果的畫風也不太像你。加上沈局這兒這麼安靜,我還以為走錯地兒了。”
得,跟這個削蘋果的是一派的,都是來氣他的。
上次說過玄門式微,隻剩下上清派、靈寶派以及正一派。
作為特情局的局長沈中信,同時也是靈寶派的掌門人。
隻不過呢,其他兩派並不是很服氣。
內部小鬥爭,時有發生。
要不是沈中信脾氣暴躁,也確實有點幹貨,隻怕很難壓下這些兔崽子們。
這次受傷,給沈中信敲了個警鍾。
他有幾分本事,他心裏很清楚。這些後輩們都很出色,個個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總有一天,他們會超越自己。
這本來是好事。
現在的問題是,這些年輕人裏,誰也不服誰。
一旦沈中信倒下,這個特情局局長找不到合適的人繼位,本來就暗湧不斷地三個門派,隻怕會為了這個位置,而大打出手。
到時候,好不容易因為國家凝聚在一起的這股玄門力量,就會分崩離析。
本來就是一盤散沙的隊伍,徹底沒了領頭人之後,就更難凝聚在一起了。
除非,有個處處都碾壓這些各派天才的天才。
就如當年被上一任特情局局長挑中的沈中信一樣。
他在老一輩裏,算是天資卓越,可現在,他到底年歲大了,有些力不從心了。
沈家村事件裏突然冒出來的年輕玄術師,讓沈中信看到了轉機。
既然三大派裏不好找合適的繼任之人,那他就去找三大派係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