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雨後街頭。
“分手應該體麵...嗝兒...誰都不用說抱歉!”
“何來虧欠......哈哈哈...我敢給就敢心碎!”
一個搖搖晃晃走在人行道上,拿著一瓶空酒瓶舉在嘴邊當話筒,狀若瘋癲的男人。
與其說是在唱歌,倒不如說是在嚎歌!
像個得了失心瘋的醉漢。
——撲騰一聲
醉漢被低矮的台階絆倒,栽倒在了水坑裏。
瀝青地上的水坑被這沉悶的一砸砸的水花四濺。
這沉沉的一砸,讓江淮被酒精麻痹的神經也遲鈍的感覺到疼。
在哪摔倒,自然就在哪躺平。
他累了,中二台詞在他心中激蕩:毀滅吧!這個糟糕的世界!
任涼冷的水淌在臉側,跟隨了自己十年的眼鏡摔裂了也管不著。
因為他連最重要的心都碎了。
雨水和淚水模糊了一切燈紅酒綠。
這個世界好冷,冷得江淮直打哆嗦。
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在地上抱著自己縮成一團,顯得狼狽又滑稽。
“江淮,我母親的病已經好,我也被全球頂級的上市公司錄取了,而你還隻是個底層的打工人,你和我已經不在一個圈層了。”
“所以,我們和平分手吧!”
.........
他不記得自己當時是怎麼開得口,哭了沒,笑了沒,還是回頭了沒。
也不曉得為什麼他捧在心尖上疼了四年的女孩三十七度的一張嘴怎麼說出了那麼寒人心的話。
嗖嗖的化為無形的利刃刮的他心肝疼!
總之現在。
他醉了。
醉的就像一灘扶不起的爛泥,敷在地麵上的狗皮膏藥。
頭發沾上了水,一綹一綹散在江淮白淨的麵龐上,將他生得高挺的鼻梁骨隱去了一小半,鼻下是形狀弧度生的恰到好處被酒精刺激得通紅的薄唇。
再加上一身廉價卻顯得有幾分格調的西裝套著,頗有幾分落難少爺的樣。
可惜他長的再好也是平民百姓的命,也得吃愛情的苦。
高不過人生的億萬負翁,低不過純愛戰神雲雲……
他去見他的女孩,四年如一日,總是把自己收拾的幹幹淨淨,仿佛沒吃過什麼苦頭,就給她帶去了所有她想要的東西。
實際上,背地裏偷偷幹著有錢賺就去做的工作,公司加班累成狗。
下了班還要騎上小電驢,身披黃色戰袍穿梭在城市的各個大街小巷,有幾次送的還是同事點的餐。
周六周日行程緊到沒有休息的空閑時間,忙的像陀螺一樣打轉。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什麼上市公司的老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