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硬攀的關係,從王夫人那邊論親戚,賈珍算賈政的侄子了,比崔夫人矮一輩的。
旁邊還睡著一個賈蓉,身上衣裳散亂著,小小的年紀,出落的花容月貌,比那小丫鬟石蒜還驚豔動人。
崔夫人不理會他這些胡言亂語,直言道,“這件事,賈將軍打算如何處置?今天我們家二爺大喜的日子,出了這檔子事。”
“是是是,都怪我不好,我不該喝醉了酒,可是你家這小丫鬟,太風騷了點,看我們父子倆喝醉了就立刻貼上來,要扶我們回房,她也該有錯才是。”
賈珍指著床上眼眶通紅,眼看著就要落下淚來的石蒜,試圖把自己身上的過錯撇清楚。
可惜崔夫人不吃他這一套,石蒜是自己家的丫鬟,她沒護住石蒜,讓石蒜遭了這一劫,已經算是不仁了,“來人,帶賈將軍和賈公子下去洗漱一番,換身衣裳,另外,賈將軍。”
“我懂,五百兩銀子,後天有人給你送過來。”
不就是要錢嗎?他們寧國府別的沒有,就是錢多。用銀子能硬生生把人給砸死。
“好”
崔夫人應道。
幾個婆子過去把賈珍和賈蓉攙扶起來,帶到浴室去了,至於石蒜這孩子,崔夫人湊過去,歎了口氣。
那孩子裹著厚重的被子,自然抖的像篩子一樣,一下子就哭了出來,“大奶奶,大奶奶,不是奴婢勾引的賈家大爺啊,奴婢是奉命帶他們下去休息的,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
“我都明白,孩子,那五百兩銀子有一百兩都是你的,你拿著那些錢,去買塊地也好,買座宅子,做些小生意也罷,總之你出府去過自己的日子吧?我記得你是王家的家生子吧?”崔夫人說到讓石蒜出府,才想到了這個關竅。
石蒜點點頭,淚如雨下,“我爹是家裏的花匠,母親是廚房的幫廚,我還有個已經出嫁的姐姐,也是嫁的家裏一個護衛,我一家子都在王家啊,大奶奶,我不能走。”
“石蒜,你不走,隻能被王家那些閑言碎語給淹了,你以後還怎麼過活?”崔夫人勸說道。
劉媽媽跟著助攻,“對啊,石蒜,那可是整整一百兩銀子,你拿著這些錢,能過很好的生活了,你老子娘,姐姐姐夫都在王家,不會出事的。”
“是,石蒜明白了。”
石蒜最後還是點頭了,她是覺得自己留在王家,以後萬一機緣巧合說起這事來,自己會被責怪,謾罵,嘲諷,會連累整個王家的名聲。
“好了,今天你什麼都不必做了,就在這裏休息吧,等婚禮結束,明天我安排人送你離開。”崔夫人擦去了石蒜的淚水,安慰道。
要不是顧及著寧國府的體麵,還有王家和寧國府這些年的來往,自己就把這事給挑破了,這下可倒好,賈珍父子吃飽了,拍拍屁股走人,頂多花了五百兩銀子,這五百兩對他們來說可不算多,不至於讓他們傷筋動骨。
自己還得辛苦,給他們擦屁股,安慰石蒜,想辦法安置石蒜,給石蒜的家人一個交代。
今天可是王子騰娶妻的日子,怎麼就出了這種事?
看來寧國府遠遠不如榮國府,以後少來往才是。包括看似清醒的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