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該吃午飯了,二哥嚐嚐我們這裏的新菜吧。”允安話音未落,元寶就捧著一本菜單過來了。

菜單都到自己手邊了,賈璉也沒推脫,點了幾道這裏出名的菜,還有一份果酒,幾乎沒什麼度數,隻有濃鬱的瓜果香氣。

很快,菜被端了上來。

“這酒清亮透明,酸甜可口,真是別有一番滋味。”賈璉的稱讚,脫口而出。

靜姝總想給賈璉添酒,一個踉蹌沒站穩,好,半杯酒灑在了地上,還有一些灑在了賈璉胳膊的衣裳上。

“二爺,我這就給您擦幹淨”靜姝看起來十分慌亂,手忙腳亂地用手給賈璉擦去酒漬。

一雙纖細嫩白,柔若無骨的小手在賈璉身上摸來摸去。

那塊酒漬倒是更大了。

允安臉色都沒變,吃著椒鹽蝦仁,饒有趣味地看著他倆的拉扯。

但凡靜姝年紀再大一點,再懂一點事,也不至於做出這種沒有臉麵的事啊。

賈璉看了看允安,又低頭看靜姝,他不傻,看的出來靜姝是故意把酒灑自己身上的,連灑的量都拿捏的很準。

自己外麵這件雷紋長袍,脫了去也不礙事。

靜姝小心翼翼地抬頭,跪在地上露出一條完美的弧線,眼眶通紅,“二爺,這長袍怕是不能穿了,你還是脫下來吧,奴婢替您洗幹淨再送來。”

果然如此吧。

“滾!”

隨著一聲怒罵,賈璉一腳就踹在了靜姝心窩子上,這一腳用了十二成的力氣,把靜姝踹出五六米遠。

把後麵吃瓜看戲的元寶和香菱都震驚了。

“咳咳咳”靜姝滿臉的不可置信,捂著心口,癱軟在地上,緩緩低下頭,眼淚點點落下。

允安掛上了一副溫婉的笑臉,“二哥這又是做什麼?這丫鬟若真是不合心思,派她去做別的活計就是。”

“這是我父親賜下的,怎麼也得給我父親顏麵”賈璉瞪了地上的靜姝一眼,刻意提高了聲音。

靜姝哭聲都頓了一下,顫抖著身子,還在不停咳嗽,看起來可憐極了。

用一句話概括就是,“她快碎了”

與此同時,靜姝的心也踏實下來了,她就知道,這個王家大姑娘不是個好人,竟然為了這麼件小事,要把自己從二爺身邊趕走?同是在後院討生活的女子,自己怎麼看不出她的心思了?

好在二爺顧念著舊日的情意,拿大老爺為借口,把自己給留下了。抬出大老爺這個長輩來,王家大姑娘應該就沒話可說了。

“別為了一個丫鬟置氣,不值得。怎麼樣?我這裏的菜色,可合你的胃口?今天做這頓飯的廚子姓趙,魯菜的大廚。”

允安又給自己夾了一筷子糖醋鯉魚,笑嗬嗬地緩解局麵。

糖醋汁澆在鯉魚上麵,色澤紅豔,香嫩軟滑,蓬鬆酥脆,在趙大廚精湛的廚藝加持下,色香味俱全,一切都顯得剛剛好。

今天淨顧著去看賈璉的笑話了,事情是靜姝做的,臉是賈璉這個主子丟的。

從一開始的大紅春換嫩吳香的偷梁換棟,到現在酒灑出來了,靜姝一步一步都算計的非常精準,就是沒想到她主子的臉麵都丟幹淨了。

賈璉緊接著應和,“怪不得你家酒樓人流如織,廚子果然有一手的。”

還親手給允安剝了兩隻大蝦,覥著臉遞到了允安手邊。

他今天高高興興出門,本來打算和允安聯絡一下感情,沒想到竟然會出這種事情,真是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