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紀雲初關切的問。
“廢話。” 風傾月整理一下衣襟，繼續說：“這次來鬼城是要找一枚鳳翎，大概一寸長，很像孔雀的羽毛。”
鳳翎乃是上古遺物，鳳凰涅槃後脫胎換骨，大火焚燒殆盡以後隻留一片羽毛，故為鳳翎。據說可以抵擋致命的攻擊。
紀雲初靜靜的聽著，過了很久才開口道：“你總喜歡做危險的事。”
“什麼是危險？” 風傾月瞥了他一眼，懨懨地說，“天底下沒有不危險的，是風險和機遇相輔相成。天黑之前，必須進城。”
風傾月抽出匕首，鋥亮的匕首映著她明亮的雙眸。
“拿著。” 風傾月將匕首扔給他，“進了城，不要用劍，這把匕首可以驅邪。”
天黑的很快，兩人順著人群一路疾行，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街上的人都戴著黑色的銅製麵具， 風傾月和紀雲初也找麵具戴上。
在鬼市交易時不收銀兩隻收靈石。凡是熱鬧人多的地方，必是有不同凡響的商品。
一條小道上圍滿了人， 風傾月打聽道：“請問前麵在賣什麼？”
一個中年男人回答，“在賣鮫人。”
擁堵的人群將小道圍的水泄不通。 風傾月皺著眉，好不容易擠到前麵。紀雲初不明，所以隻好跟上去。
幾丈的高台上放置著一個巨大的鐵籠，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坐在籠子裏，地上拖著水藍色的長尾巴。他的耳朵又尖又長，耳後有一個紅色的漂亮圖案。
“這條鮫人是我費了好大力氣從深海裏捕來的。”黑衣男人得意的說，“樣貌是一等一的好，重要的是這條鮫人還沒化形……”
“在鬼市裏賣鮫人，簡直是瘋了。” 風傾月雙手環胸四下觀察。
物以稀為貴，鮫人這種海底生物在路上格外值錢，一經出售將成為不少達官貴人哄搶的對象。
而鬼市裏有個規矩，不賣貴重物品。在這個妖魔橫行的地段，隨時可能會引發暴亂。
“讓開。” 風傾月手執長鞭目光淩厲。
不少人見他這個架勢都紛紛讓路，很快讓出一條狹窄的小道。
風傾月手裏拿著鞭子，兩三步就走上台階。
賣家見這個陣仗，還以為是來砸場子的，上前調解道：“客官詭事裏，允許自由買賣……”
“還用你說。” 風傾月揚起長鞭，打斷他的話，“我問你把他給我要多少錢？”
賣家一愣，方才反應過來，比了一個數。
風傾月拿出滿滿一袋零食砸過去，走向那個巨大的鐵籠。
少年微微仰起頭，有些好奇的看著她。
藍色的鱗片泛著寶石般的光澤，少年容貌精致，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
啪的一聲， 風傾月揚起長鞭。
少年瞳孔猛地一閃，閉上眼睛。
隻聽哐當一聲，鐵籠上的鎖掉在地上，少年睜開眼睛，詫異的看著他。
“你自由了。” 風傾月收起鞭子，神情自若。
議論聲不絕於耳，眾人都想不明白，這位闊綽的買家為什麼要將鮫人放生。
少年眨眨眼，無辜的看向她。
“別告訴我，你走不動。” 風傾月沒有多少耐心。
少年垂下頭，漂亮的魚尾在地上蠕動，勉強移動了幾步。
“家在無盡海？” 風傾月多了一份耐心。
少年點點頭。
“我送你回去，以後小心點，外麵不安全，沒事就在家呆著。” 風傾月結印傳送。
少年感激地看向她，漂亮的臉蛋上掛著一滴眼淚，眼淚落在地上，化作一顆珍珠。
應該是鮫人想要報恩。 風傾月拾起珍珠，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