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初很想衝出去和她道歉,但現在出去就功虧一簣。
冷靜一下點!他死死咬住下唇,按捺住內心的衝動。
九儀台上,寸草不生。冷風襲過,吹起她的衣袂。
可真冷啊,她自嘲地笑了笑,還真是高處不勝寒。
迂腐之臣給她定整個朝堂的人都巴不得她出事,她也不想等那眺望四周,整個皇城盡收眼底。與其等待命運的裁決,倒不如主動出擊。
九儀台上,隻有她一人。賭一把,贏了獲得更強的力量,輸了屍骨無存。
當然,她不會她拿出一個把小刀,很熟練地轉了轉,又在手腕上劃一刀。
鮮血滴在一中塵不染的高台上,她歪著頭,眼見地上的血山泛起紅光,才站直。“我,風傾月——第四十九代鳳族長老,欽定的花神,最後的鳳凰神裔。”
她嫻熟地說著,風越刮越大,吹亂她的長發。如果天上真的有神明,早就煩透她了,三天兩頭許願發誓。
陰冷地風斜吹著,她筆直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像排練過無數次,“我枉顧神明,鍾毀壞人族至寶——月憐石。懇請降下天雷,以示懲誡。”
說罷,天空立刻烏雲密布,狂風大作,嗚嗚地刮個不停。豆大的雨點打在她臉上,很快打濕了她的衣襟
。她的嘴角勾勒勒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也不過如此。
她想。即使天地崩裂,天罰將至,也折不斷她一身傲骨。頓時下起傾盆大雨,天陰沉沉的,霹靂一聲,口響起一聲驚雷。
紀元初的左眼,心快速地跳著。
“九儀台那邊,打雷了!”一個宮女驚恐地響道。
不好!他心中閃過一個荒唐的中想法,踉蹌蹌一下站了起來,衝向殿外。
傾盆大雨像是積蓄已久,雨勢越下越大。他在暴雨中奔跑。
一道閃電撕裂了浩千無垠的蒼穹,中珍珠太大的雨滴狠狠地抽著他的臉龐快一點,再快一點!轟鳴的雷聲在耳邊響起,一道耀眼的才白光劃過天際,直直地劈下來。
如果賭贏了,就不用走到那一步……
她站在禮儀台上,垂著眼,沒有絲毫的畏懼。最討厭欠別人,偏偏還自以為是。
雨淋在她身上,眼睛都要睜不開,她閉上雙眼,思緒飄向遠方。如果這次死了,要開葬在哪裏呢?
這個問題她思考過很多次。她雖然不是很喜歡鳳凰山莊,但至少母親葬在那裏,不至於孤零零的。
花神祭是挺好的,偶爾還有人幫她掃個墓。不重要了,死市後哪管才身前事。
師父會把她葬在一個好地方。但是,她更相信自己不會死……
除了紀雲初,不少人都朝力儀台趕來,隻是無論如何都進不去。頃刻間,一道強光劈過,大腦一片空白,所有思緒散去…
“風傾月!”紀雲初大喊著,卻怎麼也闖不進門前的這道屏障。
埋在梧桐樹下的酒還沒有喝,她猛然想起,好像還沒到時候……
自責、愧疚,還有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有一把刀耳懸在他心頭,什麼也做不了……終於,那把懸在心上的刀落下了,雷聲震耳欲聾。
狂風呼嘯,揚起陣陣塵沙,她栽倒一片血泊之中,而劊子手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