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傾月眼底閃過一絲衝詫異,很快又歸於平靜。
“四成的功力,要修煉多少個日日夜夜。”慕容音翻閱著手中的不經心地說。怎麼會?“沒想之”到吧。”
慕容音輕笑一聲,“這世間的事也不是你都能算慕容音手裏拿著書,輕拍一下她的胳膊,把書塞在她手上,“長個教訓,下回就沒這麼簡單了。”
風傾月一手拿著書,目光掃過堂前的木牌。
她一生隻失算過二次,第一次沒能及時趕到,失去世上最愛她的人第二次……
她漫無目的地走著,思緒有些飄忽。
又想起那片紫藤花……母親讓她不想要恨,恨嗎,不知道。也許是有的,更多的是無力感,就像掌心裏的水,握得越緊。
“你怎麼在這?”一把竹傘撐過她頭頂,她方才意識到下雨了。
紀方初站在她身側,大半的傘斜向她那邊。斤細密的風斜吹著,掃去夏日裏的一絲閉熱,雨滴落在傘上的聲音。
和光同塵,莫名的有些恍惚,好像很多年前也是這樣。“滴滴答,滴答。”
她聽見了世間間隱蔽而又清晰的脈絡。
“值得嗎?”她下意識問道,又好像問過同樣的問題。
紀方初手裏握著傘,歪著頭,目光很深。
風傾月抬起頭,對上他的視線,他的瞳孔是淺棕色,不笑的時候涼薄的,好像什麼也不在意。
當你看著他的眼睛,你就站在他眼裏。
“我不知道。”他的睫毛閃了油閃,輕輕地笑了一下,“想到就去做了什麼大不了的。”他說得很輕巧。
風傾月知道四成的功力意味著什麼,如果換成她,也許不會這樣做。
她搖搖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你現在覺得不重要,也許以後會遇到想要保護的人,就當是先存在我這裏。”等你有一天需要了,我再還給你。
紀雲初沒有回答,將傘收起。
雨停了,地上留下深深淺淺的水,計陽光落在水窪上,折射出彩
清涼的微風拂過,“歸光灑在臉龐,指尖還泛間涼。
“值得。”風淩落的聲音縈繞在耳畔。
和煦的陽光爬上窗台,風傾月支著下巴,坐紅窗剛。
微風拂麵,她食指紮壓著書頁,快速地瀏覽著。
手裏的書是灰色封皮,已經有些舊了,偶爾能翻到幾個零星的筆記。
她翻開書的第一頁,指尖撫過無情訣三個字,權衡著一個可能改變命運1艱難選擇。
無情訣一共有十級,每往上一級威力越大,所需的時間也越長。
不過,也有一個缺點,像燒用者的五感會越來越模糊,簡單來說就八一冷血無情,斷情絕愛。
幾年前,她偶然得到這本功法,又因其形勢所迫,開始修煉《無情訣》,她已將《無情訣》練至第四層。
要不要繼續修煉下去成了一個關鍵問題在強大的力量麵前,放棄是如此艱難。
她又隨手翻過幾頁,很快翻到書的最後。
底下有一排很小的字——某年某月,吾與龕竹公子同遊泛舟,對修煉法甚同,又結識一位好友。——落款逍遙先生。
繼續修煉所損失的代價不代大,左右也沒有風花又市雪月的心思。
能的好處卻是不可估量的。然而她總是想起父親——傳說中的劍聖。
當年他隻是修煉了這本破爛功法,搞得自己家破人亡,至今下落不明,風傾月還是心有餘悸,暫時不想繼續修煉。
好不容易賭贏一次,也許不用走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