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別友人,經過穿堂,卷起一陣清風。
悠揚的琴聲在穿堂回蕩,風傾月走過回廊,一人坐在涼亭彈琴。
她想起幼時,沒什麼玩伴,就坐在院子彈琴。到現在她彈的也不算好。琴之一事,多考驗耐心。
走過涼亭,她沒有出聲,靜立傾聽。
一曲終了,白衣青年撫著琴:“在下於此作琴,無意驚擾姑娘。”
風傾月搖頭,笑道:“若說驚擾,原是我路過。”
青年長相秀麗,清風拂過他的衣袖,他輕咳兩下:“今日第一次見到姑娘,便覺氣度不凡,敢問姑娘芳名。”
“喚我玉竹便是。”風傾月負手。
“五竹姑娘,可懂琴?”青年一手撫過琴問。
“年少時習過,可惜我技藝不精,鬥荒廢許久。”風傾月一勾唇角。
他衣袖飄飄,坐於空曠的涼亭,更襯得他身形修長。
“玉竹姑娘過謙,不知可否有幸邀您一敘?”他溫地 向柔看看風傾月。
長風吹過,他的嘩眼角彎彎,雙手撫琴。
室內,典雅精致。
屋外有一片桃林,屋內沒有門,一屏風遮擋。
“能再聽一曲嗎?”風傾月酌一杯清茶。
“自然。”他一手撫過琴,低微微低頭,白皙的雙手,骨指分明,長長的睫毛掩住神情。
“不知如何稱呼公子?”風傾月問。
“含茗,含春的含,香茗的茗。”含茗抬眸看她。
佑大的宅子很是請冷,院裏種棵桃樹,花瓣飄落。一小童在院中打掃。
紀元初走過去:“你家小姐呢?”
“去出了。”小童低頭掃著花瓣。
“去哪了?”
“青樓。”小童手裏拿著掃把,將花瓣掃成一堆。
“具體在哪?”紀雲初按著食指關節。
小童抬起頭,思考片刻:“好像是往南邊。”
“含茗公子好技藝,像我就沒什麼耐心,琴總學不精進。”風傾月抬蓋輕抿。
“玉竹姑娘若是真學起來,我怕是比不過。”含茗嘴角微翹。
“以前學過一段時間,後來瑣事種種,改練笛。”風傾月說。
茶水冒著水汽,飄一縷清香。
“能否聽姑娘吹一曲?”含茗看向她,一雙狐璣狸眼明媚媚動人。
“見笑了。”風傾月喚出笛子,橫吹一曲。
飄渺的笛聲像是天上飄浮的雲,風輕輕一吹,就散開。
她吹得很隨意,卻並不敷衍。
風穿過回廊,丫竹林中竹枝搖曳。
聚飄雲散,往來潮汐,起起落落,一波拍到岸另一波又驚起。
她頷著首,一雙桃花眼傾盡風流。
一曲吹罷,她抬起頭,“不常吹,生疏了。”
“玉竹姑娘笛技過人。”含茗說。
“過獎,其實我最想學的是琴,一直耽擱,現在也沒學成。”風傾月嘴角含笑。
“姑娘想學,在下自薦一試。”含茗雙手搭在琴上,手指修長。
“很多人都說要教我。”風傾月眼角一揚,“我還是沒學會。”她攤著手,有些天奈。
“在下和姑娘很報緣,不如一試,說不定能學會。”含茗看向她。
“你先彈一曲。”含茗起身讓座。
“許久未彈,你可別笑我。”風拂傾月食指劃過弦
“保證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