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一鞭子下去,夏棋就已經皮開肉綻,呼天搶地的叫著,仿佛已經經曆了煉獄一樣。
可是對於李聽漁來說,這才剛剛開始。
上一世的自己,就是因為這個賣主的奴才,將自己用藥暈了,綁到了楊家莊,才開始了那悲慘的一生。
就算是這一世,如果不是自己如同煉獄歸來,怎麼還有性命站在這個地方?
她不過堪堪的抽了一鞭子就想了事嗎?
李聽漁的手中的鞭子毫不客氣的朝著的夏棋和秋畫身上抽過去。
如果說在長壽堂李聽漁手下的鞭子隻是為了教訓一下不長眼的狗奴才。
那麼現在李聽漁手中的鞭子則像是長了眼睛的毒蛇,專門往人身上最疼的地方攀咬。
不過幾下,就已經將這兩個人打得渾身上下沒有好肉了。
而那些在院子裏麵看熱鬧的丫頭婆子們,卻也被李聽漁這樣的凶悍給嚇得渾身發抖。
誰不知道在這斜月居裏麵少夫人的李聽漁說話是怎麼管用的,但是夏棋和秋畫說得話肯定是個頂個的管用。
所以,在長久的時間裏麵,這院子裏麵的丫頭也好,婆子也罷,早就已經忘記了自己是少夫人的奴才,反而對於夏棋秋畫兩個人言聽計從。
可是現在,這兩位被李聽漁打得滿地打滾,嗓子都喊啞了,這些丫頭婆子似乎才後知後覺的弄清楚了一件事。
斜月居真正的主人是李聽漁,而不是什麼阿貓阿狗。
一些機靈的下人,噗通就跪下了,大氣不敢出。
一些蠢笨的下人,也有樣學樣跪在地上,但是嘴裏還是忍不住求個情。
“少夫人,打不得了,這是夏棋和秋畫啊,再打主子要怪罪下來了。”
……
這樣的話音未落,忽然就看見一個身影疾步走了過來,狠狠的朝著那剛剛求情的人臉上抽了巴掌。
“主子?什麼主子?在這斜月居裏麵除了少夫人,還有什麼主子?”
那人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臉色蒼白,額角頭發濕淋淋的,仿佛剛剛才從水裏麵撈出來的一樣。
這人正是李聽漁身邊的一等大丫頭春琴。
李聽漁聽到這聲音,手裏握著的鞭子一頓。
她緩緩的抬起頭來,朝著春琴的方向看過去,看著那個瘦弱背影,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恍惚起來。
上一世,她被弄到楊家莊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春琴了。
不過卻零零落落的聽過她的消息。
在自己被弄走之後,春琴怎麼也不敢相信夏棋和秋畫的說辭,求明信伯府的人來尋找自己。
隻可惜,她一個下人的力量怎麼能跟整個明信伯府的人相抗衡。
春琴被連連毒打,甚至連腿也瘸了,眼睛也被弄瞎了一隻。
最後,江若雲和駱子簡直接將她賣到了那下等的髒地方。
聽說,送過去的時候,還是夏棋和秋畫兩個人押的車。
可是,就算這樣,春琴依舊不放棄,一直尋找自己。
找了幾年之後,她自己弄出了一身病,最後被老鴇一張破草席子一卷就扔在了冬日的城外,凍死了。
李聽漁甚至現在還記得自己上一世最後一次見到春琴時候的畫麵,她給自己準備了不少的小點心,怕她去赴宴餓了,讓她路上吃一點。
明明她年紀比李聽漁更小,卻處處維護自己,惦記自己。
那一麵別過,到現在真正的恍如隔世。
“春琴。”
自從重生以來,李聽漁頭一次感覺到自己那堅硬的內心中多了幾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