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掃了一眼眾人,又看了看院子裏的大樹,微微一笑問道:“晨陽,你說院子裏那棵大樹上的葉子有多少片?”
“回師伯的話,弟子不清楚樹上的葉子具體有多少片,不過弟子大略算了算,紫山派的眾位師叔和師弟們每人分到四五片葉子是絕對不成問題。”晨陽認真地說,“秋風掃落葉”,一葉殺一人,這棵樹上的葉子們簡直能把整個紫山派埋了。
祁老抬頭看了看站在自己身邊的晨陽,眼中笑意漸濃。
“你們不要太囂張,這裏是。。。。。。”舉刀的隊伍中一人竟揮刀嚷嚷起來,隻是話還沒說完,人就倒地了,脖頸處一片葉子滑落時,一條紅色血痕觸目驚心。
這是什麼時候取下的樹葉啊!晨陽驚歎著就抬頭望著院中的大樹想了又想,轉頭看著那一片帶血的葉子瞪了又瞪,雖然距離有點遠,可血跡還是清晰可見,是的,僅僅一片葉子,竟能劃傷血肉之軀。又低頭看了看他的師伯,師伯的手還是彈指狀,葉子顯然是剛發出去的。動作快的沒人看清楚他的動作,動作準的正是剛才說話人脖間經脈處,動作狠的一片葉子就讓幾步之外的人流血,而且那人已經倒地。
此時的大堂之中除了祁老,應該隻有晨陽的思維還能活動,紫山派的人包括嶽陽都看傻了,眼珠子瞪的就要破眶而出了。
“小兄弟,留你一條命,是讓你記住今天的教訓,很多場合是不可以說話的。”祁老說著顛了顛手,手掌裏已經是數不清的樹葉了。
“你們幹什麼?還不趕緊把他抬下去,把劍收起來。”嶽陽對著門人大聲嗬斥後又一團和氣的看著祁老:“師兄不必動怒,是我門人不懂規矩,我這就讓人把徐師弟的家眷帶來。”
“多謝。”祁老頷首。
一瞬間存義堂上所有紫山派弟子都活動起來。嶽陽坐下後舉著茶杯向祁老讓了讓茶,祁老笑了笑,嶽陽也笑了笑,心中卻低沉到了極點,他們紫山派想獨大看來是無望了。
清漠派是歪門邪道,雪星派是不問世事,隻有東靈滄海派與他們南靈紫山派平分秋色,武林之中誰不想獨尊為王,稱霸於世。近些年來,他苦心鑽研武功,勤加練習靈力,他的毒砂掌一出,一招之內也能置人於死地。左明和嚴鬆就開始三番四次的勸他與滄海派較量一番,分出個高低。
可師傅也是三番四次的叮囑過他千萬不要招惹滄海派,滄海派掌門既不講理又護犢子,當然最主要的是曆代掌門的功力都深不可測,而且神龍見首不見尾。
目前滄海派傳了三代掌門,曆代掌門都是如此,江湖中根本沒人見過他們的真實麵目,大概每六十年左右會換一次掌門,據說是老掌門在江湖中找到合適人選,秘密傳授武功和衣缽,到時滄海派會在江湖中宣告一下更換掌門了,每一代掌門的功夫和背景都是神秘莫測。
其實滄海派門人都很俠義,救人危難又仗義疏財,徐萬山這一輩共師兄弟四人,大師兄就是掌門祁老,其他三兄弟的功夫在江湖排名中也是位列前茅,徐萬山是常年坐守滄海派的,其他兩人都在江湖中斬妖除魔,行俠仗義,所以武林中根本沒有哪個門派去找滄海派的晦氣,這些年來,各門各派早已習慣了現在的平衡,和平共處。
嶽陽也一直勸說左明和嚴鬆不要招惹滄海派的人,可近兩年來,兩人的功力越來越強,用毒發掌都收放自如,斬妖除魔不少,靈力也是神乎其神。他們開始不服徐萬山,更不服滄海派,甚至懷疑滄海派掌門的身份有蹊蹺,下決心要去滄海派查看一番。
各大門派之間互相派人盯梢彼此本就是尋常事,誰知會被這兩人查到徐萬山與清漠派的袁振有交情,兩人終究是借這個理由對徐萬山下手了。
如今滄海派掌門破天荒的現身紫山派,左明和嚴鬆都是下落不明,隻怕是凶多吉少了。嶽陽想到這裏更覺胸悶,雖不喜二人所作所為,到底是他的同門師弟,毒砂掌是他們三人合創的,以肉體凡軀控製毒的法門還是嚴鬆父母犧牲了性命從清漠派偷學來的,如今他連兩位師弟的生死都問不出來,著實惱火,忍了忍,又看了看那片帶血的葉子,真真的是一片樹葉啊!這人的功力遠在他之上啊!果然如江湖傳聞滄海派掌門的武功是神技啊。
“師伯,師伯。”一對少男少女的聲音打斷了嶽陽的思路,原來他的弟子們已經徐萬山家眷帶來。
少男少女毫無猶豫和恐懼地就跑向祁老,身後緊跟著一位婦人,衣服有些髒破,但不影響她高貴與典雅的氣質,應該是徐萬山的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