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寒風不住的打在風曦臉上,而他卻像沒了知覺一般,站在連廊之上,看著不思殿的方向出了神。

“哈欠!”一聲噴嚏聲將風曦的思緒召回。

他看了眼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邊的水墨,連忙將裹在身上的大氅脫下,披在水墨身上。

“你什麼時候來的?”

“你在想什麼?”

風曦手上的動作一愣,很快又恢複動作。

將大氅把水墨嚴嚴實實裹好後,他才回到原來的那不動如山的動作。看著遠處的雪景和漆黑的懸崖。

一副輕描淡寫的模樣說道:“他沒走,還在我記憶裏。”

水墨沒想到風曦會這麼沒頭沒腦的說這麼一句,一下也懵了。

風曦見水墨沒回應,指了指不遠處的不思殿,說道:“你們第一次見麵就在這裏吧?那地方是曜兒的寢殿,已經許久不曾開啟了。”

這時水墨才知道他說的是第二人格的風曦。“他本來就是你,你會有這段記憶很正常。”

“我很慶幸我能記起來,所以我不會阻擾你去尋找你的記憶,隻是……”

說到這裏,風曦也停住了。

“隻是什麼?”

“我有點後悔了。”

“嗯?”

風曦轉頭看向水墨,眼神中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看的水墨有些心慌。

“如果我一開始就把你拖去喂狗,可能就不會這麼煩惱了。”

水墨心中浮起的漣漪瞬間消散,眼睛快白到天上去了。

“那我還真是感謝你的後知後覺啊。”

“你還會回來嗎?”

這個問題風曦問過,隻是那時的水墨沒有回答。

“我不知道,我希望你也能多出去走走。”

整座無心宮與其說是邪教所在,倒不如說它更像是風曦封閉的內心。

方寸之間,所有的猜忌與惡意都在這裏聚集。

他接受著所有的惡意,以此來武裝自己,從而保護自己。將自己裹在一副堅硬的鎧甲裏。

水墨看著很心疼,他見過世間繁華,得到過最為珍貴的愛意,不管是親人還是朋友,他知道世界上除了惡意還有善意。

他希望風曦能給自己一個機會,但又覺得這件事不該由自己開口,畢竟兩人之間也沒什麼關係存在。

或許是兩個人的沉默讓寒風顯得更熱烈了些,吹了一會兒,風曦主動提出回去休息。

風曦將水墨送回風音閣後,自己回了書房去休息。

歐陽涅之前將水墨失蹤的消息給壓了下來,沒想到最後發展到這個地步。

無奈之下隻能將這半個月來發生的事情概括了先回信回去。

等歐陽涅推開房門,沒習以為常的關心和問詢。

孟初寒早就離開。

暖燈將不大的房屋照亮,可心間卻空了一塊一般,壓抑得讓歐陽開心不起來。

被自己心境迷惑的歐陽立馬搖搖頭,驅散心中抑鬱,拿起筆墨紙硯便寫了下來。

離開的日子約定在第二天早上。

離開時董老、向陽、左鳴還有小茹,他們都來了,唯獨不見風曦。

董老見水墨不住的往後看去,心中盡管清楚他在找誰,卻還是不敢說,隻能吩咐著“路上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