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粉筆砸在時蔚意頭上,她疼的一下睜開眼。
入目,是熟悉的講台,黑板,課桌,還有看著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一張張麵孔。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這是什麼情況?死了還能做夢嗎?
感受到額頭遲緩的微微痛感,時蔚意回過神過來,還能感覺到痛,看來不是做夢。
“時蔚意,你這次就考了幾十分,不認真聽講就算了,還敢睡覺,怎麼,你是覺得這些題都會了是不是!”聲音把我從思緒裏拉回來。
我瞥了眼黑板上的題,是一道關於解三角形的大題。
放在是以前的時蔚意,她或許不會,但是現在的我,小菜一碟。
畢竟,我在那四十年教師生涯中,基本每一科都教過,這些知識,我早已爛熟於心,甚至還能用不同的方法教會最笨的學生。
“老師,我都會了。”
她實話實說,這些高中數學題目,對她來說確實都是小兒科。
班上頓時爆發出一陣哄笑。
誰不知道,時蔚意,數學墊底,一張一百五十分的試卷就能考八分。
“你都會了是吧,那好,你上來把這道題給解了,如果寫不出來,就滾教室外麵去罰站。”
數學老師拖著大腹便便嘲諷道。
他今天就想找個人來個下馬威,睡覺的人不止時蔚意一個,他偏偏瞄準了她,他知道時蔚意一定做不出來,正好通過時蔚意來殺雞儆猴,給那些其他睡覺的人看,樹立一下他微薄的威信。
她和數學老師從來都不對付,他教的不好,很多人沒把他放在眼裏,而以前的時蔚意聽他上課像是催眠,他課講了一半,班上已經烏泱泱睡倒一片。
她還記得,班上一個數學學霸去問他題,他告訴人家一個錯的,後來學霸再也沒去問過他題。
“蔚意,你還是別勉強自己了,跟老師認個錯算了。”張晴晴朗聲道,眼底有一絲嘲諷飛逝而過。
“就是,她連數列都做不對,還會解三角形?還是別丟這個臉了吧。”班主任兒子幫腔。
時蔚意當然知道,她們都是想看她笑話的。
時蔚意沒理會她們,捏著剛剛的粉筆上了講台。
現在的情況看來她是重生了,而且,還是重生回高二這年,按照回憶裏,自己好像是跟數學老師頂嘴然後出去罰站的,然後全班看她笑話。
可惜了,現在的她可不是曾經的她,她可是有著四十年教齡蟬聯傑出教師桂冠的時老師。
她一筆一劃,寫出了三種不同的解法。
而且,她對自己的粉筆字很自信,工整大氣,與數學老師寫的歪歪扭扭的題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老師,我解完了。”時蔚意對上他詫異的目光。
“我用了三種不同的解法,而最後一種是最簡單的……”
時蔚意滔滔不絕的講述著。
講台,是我的專場。
“我靠,我竟然有點聽懂了。”
“天呐,不用求值直接代公式?從來沒見過這種算法,但是好快,答案也是對的耶。”
講台下的人竊竊私語。
這道題,我們班就隻有學霸一個人解出來,這也是數學老師篤定能時蔚意做不出來的自信。
“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數學老師的臉上像吃了蒼蠅一樣難看。
但是他再沒有理由刁難時蔚意,
“下去吧,下次不許在課上睡覺了。”
她腳步輕快的走回我的座位。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她竟然解出來了。”
眾人嘰嘰喳喳的小聲議論著我。
下課後。
張晴晴把臉湊了過來,笑的一臉溫柔。
“蔚意,我的天呐,你竟然解的出來,害的我還為你擔心,真是跟個小醜一樣,你是怎麼解出來的?”
有時候時蔚意真佩服這個女的,明明背地裏厭惡她,罵她,表麵上又能裝的一絲不苟,跟她很要好的樣子。
不過她也想起來了,張晴晴,萬年綠茶婊,她記得初戀跟她提分手,好像就是因為她吧。
當初她跟傅陽鬧了矛盾,她出了個的主意,讓傅陽跟我提分手,她跟傅陽說,如果我挽留了就是真的喜歡他,如果不挽留那就證明我根本就不在意傅陽。
傅陽跟我提分手了,她又轉來勸我別挽留他,跟我說男人就是這樣,挽留了之後分分又合合,合合又分分,難過的是自己。
張晴晴談過很多個,光是班上就裝了她兩個前男友,一個跟她不共戴天,一個分手了仍舊是朋友。
時蔚意當時也蠢,對她的話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