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陽把要說的話給咽回了肚子裏。
好在落雨鎮離得已經不是很遠了,沒過幾個時辰,就到了地方。
落雨鎮是個很偏僻的小鎮,不過即使再偏僻,也不失繁華。
餘笙竹在前麵蹦蹦跳跳,東看西看,鵝黃色的衣袂被風微微吹起。
衡陽在後麵神色輕蔑,稍有些瞧不起餘笙竹沒見過世麵的意思。
魏知奕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時不時的抬眼看一眼那道鵝黃色身影。
“我們去哪找寂風師兄?”衡陽問魏知奕。
魏知奕看了她一眼,吐出兩個字:“客棧。”
落雨客棧。
寂風站在窗前,目光沉靜的打量著來來往往的人。
“師兄!!”
餘笙竹歡快的聲音喚回了他的思緒,他聽到這聲音麵上浮現出微微的笑意,回頭道:“來了,坐吧。”
“餓死我了。”
餘笙竹坐下拿起筷子就風風火火的吃了起來。
魏知奕默不作聲的拿過茶壺,倒了杯茶放在餘笙竹麵前。
寂風掃了魏知奕一眼,手指扣住茶杯,緩聲道:“數日前,玉傾山腳下,守門弟子發現了一個渾身上下都是水,隻剩一口氣的男子。”
“是,落雨鎮的人?”衡陽問。
寂風點頭。
“師兄,”魏知奕緩緩開口:“在這幾日,可有發現?”
寂風輕輕一點頭,視線望向窗外:“剛才你們的來的路上,有沒有發現,這裏的女子少之又少,幾乎沒有。”
幾人均是一愣,這他們還真發現。
“我問過鎮上的人,”寂風說到此處,眉毛微蹙,抿了抿唇:“他們說不知道。”
餘笙竹聽到這話,從飯桌上抬起臉,眯起眼,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語重心長的說:“師兄啊,這你就不懂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
半個時辰後,餘笙竹坐在了一群粗漢中。
那群人一邊嗑著瓜子,一邊高談闊論。
一個男人說:“我聽說啊,是那河中的河妖在作祟。那些河妖專吸食女子的鮮血,而且隻吃年輕女人的血,老了的不吃。”
“而且,我聽說落雨鎮很久以前終年不下雨,但是在有了河妖吸人血這事發生後,落雨鎮就雨水連連,據說是河妖吸人血後,心情好了,就降雨了。”
“真的假的?你聽誰說的?”其他人有些質疑。
那男人一拍大腿,不願意了,“嘖”了聲:“我妹子他丈夫,落雨鎮本地人。”
“你妹子都死多久了。”有人嗤笑一聲。
男人滿不在乎的說道:“這和我妹子死了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
眼看著那群人沒說兩句就要打起來了,寂風無奈的撫額,上前幾步,準備把餘笙竹給拉出來。
哪知道有人比他更快一步,魏知奕大步上前,伸手不由分說的把那一抹鵝黃色身影給拽了出來。
“誒?”餘笙竹疑惑:“你拉我做什麼,我還沒問清楚呢。”
魏知奕看著那些快要打起來的人,抿了抿唇道:“問的差不多了,我看他們知道的也就隻有這些了。”
餘笙竹點頭,指指那些人:“他們說河妖吸女子的血,能信嗎?”
“不能全信,”寂風說,“玉傾山腳下那人,並沒有被吸血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