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欞站在甲板上看著陰沉沉的天色,昨日喂血的情況實在特殊,先是天淵被他的血強烈吸引,再是他發現天淵的雙眸隱隱泛著藍光,僅僅對視一眼,藏在內心最深處的欲望就被放大無數倍,饒是他,也沒能克製住。
不該是以這種方式的。
他都不知道他是否願意。
天淵慣會委屈自己,哪怕不願意,麵對他們也肯定是說願意的。
他該怎麼彌補……
……
天淵靠在床頭,閉著眼,大腦一片混亂理不出思緒。
咚咚咚——
房門被輕輕敲響,像是怕驚擾了他一般。
天淵捏了捏眉心,帶上人皮麵具,“進。”
隨著一聲輕響,房門被人打開,他沒有睜眼去看來者是誰,腳步聲一直到他床邊才停下。
天淵心頭生出幾分燥意,不耐煩地皺起眉頭睜眼,“幹……”
看見站在床邊的人是誰他愣了愣,準備脫口而出的詢問卡在嘴邊。
無邪站在床邊低頭看著床上疲憊的人兒,眼神晦暗不明,顯然不是這個時期的無邪該有的。
天淵心裏咯噔一下,手撐起身子微微發力便想從旁邊溜下床,脖頸卻傳來束縛感,後領被揪住,下一秒整個人被摔在了床上。
他悶哼一聲,大腦有幾分暈眩感,頭頂籠罩下一片陰影。
無邪俯身,雙手撐在他身子兩側,微微一挑眉,“雖然我已經沒了那些記憶,但……你好像一直都很怕我?”
天淵眼神有些飄忽,他不知道未來發生了什麼,但讓無邪比原本還要瘋上幾分……想來發生的也是不愉快的事。
但無論發生了什麼,他此刻必須安撫身上人的情緒,“沒,沒有……怎麼會呢?”
天淵雙手捧住無邪的右手歪頭蹭了蹭,試圖萌混過關。
無邪的指腹輕輕撫過他的臉頰,蹭過眼尾,停在耳邊,“我已經接受了他們,但如果我到來之後,多了幾個不該多的人……那隻能委屈委屈你了。”
“淵兒,這個世界因你而存在,我們也因你而存活於世。”
無邪緩緩壓下來,另一隻手環住了他的腰,湊到他耳邊,輕聲開口,“淵兒,我知道你很累,但……你不會拋棄我們的,對嗎?”
天淵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回抱住他,輕輕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無邪說的沒錯,若是在見到已經褪去天真的無邪之前,他或許哪天可能就不告而別一走了之了。
但現在看來,不是他離不開他們,而是他們離開了他會死的。
他狠不下這個心,若是如此,再累也要活下去。
他們已經夠苦了,他哪裏放得下。
無邪翻身把人抱在懷裏,平靜地看著天花板,仿佛剛剛語言中帶著幾分威脅的不是他。
“是小哥吧?”
話題轉得太快,天淵差點沒反應過來,“是他,你記得?”
無邪微微搖頭,“我什麼都不記得,隻是直覺告訴我你會這麼護著的,一個是小哥,一個是小花,一個是最開始的我。”
“小花扮演個禿子……”
他靜默了下來,天淵也是一陣沉默。
讓花兒爺扮演一個油膩肥胖的禿子,這比殺了他還難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