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啪”
“第二十四道天雷,你可知錯?”
“陸清何錯之有?”
陸清任由嘴邊血絲漫下,克製又隱忍的淡淡吐出字句,清晰,冷靜,眼中的譏諷卻也不加掩飾。
“第四十六道天雷,你可知錯?”
“陸清,無罪”
天雷滾滾,聲勢浩大,紫色閃電裹挾雷霆之聲而來,穿透陸清的胸膛,緊抿著唇悶哼一聲,卻仍舊忍不住張大嘴想吐點什麼,但除了口水混著殘血什麼也沒有,血已吐盡,卻是半點不肯讓步。
為什麼一定是他?
發絲劃過臉頰粘在未幹的血跡,淩亂的血絲不減麵容的風清玉秀,半跪的身軀,卻始終倔強,諷刺又風輕雲淡,始終不肯退卻半步。
“天帝有令,放了他。”
冷漠之聲驟起,帶著些許麻煩的嫌棄之感,不禁讓陸清好奇。
抬起低垂的頭,見一紅衣女子,金絲構華服,玉石鑲貴體。
聽聞初生時肩頭三顆紅痣引來百鳥朝鳳,大顯祥瑞,是妖界的掌上明珠。
輕飄飄的眼神略過陸清,可以說,她根本沒看陸清。
“還請出示證明。”
身後一個婢女立刻呈上詔書,雷公打開看了一眼,便揮手下令鬆開陸清。
“神君莫怪,在下隻是聽令行事。”
陸清緩緩站起,微一搖頭,就看見毓秀公主竟然沒走,陸清以為她沒興趣認識自己。
“為何要退婚?”
從剛剛開始,就沒用正眼瞧過陸清,此刻,才真正正視他。
“心有所屬,不願辜負。”
本以為她這樣問,也是動了惻隱之心,卻冷不丁聽到一聲嗤笑。
“此樁婚事又豈是你我能夠撼動,無論你做什麼,都不可能會退婚。”
說完,甩了陸清一個白眼,帶著一眾婢女浩浩蕩蕩離開。
身旁還帶著一隻黑色的狗,模樣呆萌可愛,卻凶狠異常,對著他齜牙咧嘴。
剛走兩步,毓秀公主又開口道:“我隻救你一次,未婚夫,若再犯蠢,本公主可不管閑事。”
“汪汪汪汪”
“禍鬥,走吧。”
這狗對他意見看起來很大。
就見她微微半側頭,隻能看見她的側臉,又迅速轉過又離開後。
的確,此事,無人能助。
雲水榭,池熏甚少踏足,如今倒是不得不來。
“神女”紅泥略大了些聲請安,想讓鳴玉有所知覺。
池熏多看了一眼,她還記得,十年前,這是陸總向她討要的仙侍。
沒再多看,鳴玉已經出來迎接。
屈身行禮道:“母親”
十六歲的年紀,發如雲煙,隻鬆鬆綰起垂嬛分肖髻,斜插一隻落星簪,幾支珍珠珠花,耳著明月璫,皓月素色雲錦打底綴著大片薔薇碎花。
秀色難掩,珍羞玉顏,出落的亭亭玉立。
池熏的硬心腸難得軟了片刻,但是也僅僅是片刻,池熏知道,自己總會對不起她。
她淡淡點頭,跟著鳴玉進了內室,高居長者其位。
“今天來,不為旁的,你與陸清可已定情?”
聽到池熏此言,鳴玉沒有退縮道:“是,母親。”
“妖界公主鍾毓秀與陸清議親,你可知曉?”
鳴玉猛的抬起頭,驚訝不已,腦子裏被議親兩個字充斥著,激起一陣暈眩。
陸清與鍾毓秀定親,什麼時候的事,那她算與昨日與陸清定情算什麼?
急促的呼吸在胸腔中起伏,她險些忍不住跑去追問陸清。
池熏看出鳴玉的情緒起伏跌宕,又繼續補充:“妖界平定暴亂,但內亂時局仍不平息,又恐天界認定其有異心,急於向天界示好,指名道姓要彌補戰神所受之傷,派公主和親,補兩界之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