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鹵肉塞到嘴裏,白玲愣了一下。
好一會兒,白玲才反應過來。
再看看滿桌的飯菜,白玲什麼都不說,隻是細細品味。
過了好一會,白玲才不情不願的吞了下去。
然後,白玲就沉默了。
他再次拿起筷子,再次夾起一塊魚肉。
然後繼續放入口中,小口小口的喝著,咀嚼著,咽下。
然後是紅燒三絲,然後是魚頭湯。
白玲一盤一盤地嚐著,隻有一盤是魚香肉絲。
一頓飯下來,白玲的眼睛裏,全是回憶和喜悅。
這一刻,無需多言。
白玲的表情告訴趙豐年,這就是她想要的。
趙豐年嗬嗬一笑,也坐下了。
偷偷舀了一大勺米飯,趙豐年就開始大快朵頤。
他沒有去打攪白玲。
他看得出來,白玲這是在緬懷往事。
趙豐年盡管無法感同身受,但還是明白了。
雖然趙豐年弄的東西不多,但味道卻很不錯。
但這些菜肴,都是她兒時的記憶,是她心中最脆弱的地方。
在這年代,人們是非常重視家鄉的。
唯有嚐到了流浪的滋味,方能體會到故鄉的滋味到底有多好吃,也有多難吃。
趙豐年雖然沒有那種感覺,但也明白了。
本該是一場其樂融融的晚宴,就這麼安靜地過去了。
過了許久,白玲才回過神來,眼睛有些發紅。
這才反應過來,抬頭看看趙豐年,抹了抹眼睛,淚流滿麵:“對不起,我有點控製不住自己!”
趙豐年微微一笑:“沒事,我能明白,你是不是記起來了?”
“嗯!”他點了點頭。白玲點了點頭,一臉茫然的說道:“你這些東西,就像是我小時候外婆做的,我都很久沒有嚐到這個滋味了!”
趙豐年微微頷首。
他並沒有詢問白玲外婆的情況,這種時候再去詢問,實在是有些愚蠢。
趙豐年端著一碗清水遞給白玲,微微一笑:“這幾樣東西,口味都不是重點。
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師傅傳授的。
特別是這個鹵肉,你不是在萃華酒樓嚐了一口嗎,那時候你可沒有這樣的表現。
這裏的飯菜,和我們在外麵吃的不一樣,但也差不多。”
白玲一聽,疑惑地問道:“怎麼可能?我覺得差別好大好不好!不然我幹嘛要吃到眼淚?”
趙豐年說:“大概是因為周圍的情況吧!
我總感覺,不同的地方,會有不同的口感。
在外麵吃飯,在外麵吃飯,味道是不一樣的。
我們這裏不是很豪華,但是很舒服,很容易讓人想起以前的事情!”
白玲的回憶和悲傷,在趙豐年的話中,頓時被打破了。
但現在,她的心情已經平複下來,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她這才明白過來,原來趙豐年是為了讓她放鬆,而刻意的岔開了話題。
白玲雙眼放光的望著趙豐年,心裏暖暖的。
白玲越發覺得,和趙豐年相處起來,確實很輕鬆。
就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樣,溫暖,舒適,毫無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