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喬今安站在原地出神,雲景堯走到她身旁,將她耳邊的碎發別在耳後。

他離她很近,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還混合著幾縷男士香水味。

他很高,一米八五的個頭,喬今安垂眸剛好就看見他脖下凸出來的鎖骨,上麵還有個陳舊的牙印。

屬於她的。

那是在她生完言言後,雲景堯強迫她時,她用盡全身力氣咬下的。

那地方霎時就一片血肉模糊,他氣的將她囚到淺水灣的別墅,三天三夜,愣是沒給她一口吃食。

最後還是傭人把餓昏過去的她,送到了醫院。

從那個時候起,喬今安就知道他不僅殺伐果斷,還狠厲絕情。

喬今安閉上了眼:“雲景堯,你把言言給我,我們離婚吧。”

這句話,她想了三年,今天終於說出了口。

三年前,雲老爺子不惜以死相逼,逼迫雲景堯娶她。

喬今安被老爺子算計的,不得不嫁。

如今老爺子去了,一切真相都不重要了,她也熬夠了,該可以解脫了吧?

雲景堯慢慢撫摸著她的臉,聲音溫柔,又極具誘惑力:“安安,還記得新婚夜我對你說過什麼嗎?”

安安,喬今安胃裏一陣惡心。

他要是哪天發瘋了,叫的這樣肉麻,準沒她好果子吃。

他們的新婚夜,他沒回家,卻也沒忘羞辱她。

“喬今安,我要讓你在這段婚姻裏,生不得,死不能。”

這是他的原話,這三年來,他也一直在實踐這句話。

喬今安默了片刻後道:“雲景堯,你放過我吧。”

雲景堯的手穿梭在她的發梢中:“安安,都當媽了,還這麼天真呢?”

喬今安心裏泛苦,不天真行嗎?

真要是不天真,恐怕,永遠隻能做他的籠中寵物...

梁維辦事能力非常強,十分鍾不到的功夫,就把錢全部取了回來,還貼心的兌換成了外幣。

十萬塊,一分不少的擺在喬今安麵前。

雲景堯讓梁維拿來打火機,遞給喬今安:“安安,存私房錢不是好習慣。”

喬今安沒接,看著那厚厚的一小摞,有些心酸。

那是她黑白顛倒,不分日夜的工作,好不容易才簽下的單子,得到的獎金,雲景堯卻要讓她親手燒了它。

喬今安沒有動作,雲景堯卻有的是法子。把打火機遞給了梁維:“梁維,你幫太太一下。”

梁維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真實體驗一把,燒錢。

紙質類的東西,最易燃,打火機“噌——”一聲,頃刻間就起了一團小火苗。

雖然隔得遠,喬今安還是覺得那團火,燙的臉生痛,心裏密密麻麻的,像針紮過一樣,更痛。

殺人不過頭點地。

雲景堯更喜歡剜她的心。

好比一把美工刀,鋒利,輕輕割在人身上,會讓人刺痛感強烈,但始終不會致命。

喬今安別過臉,不去看那坨灰燼。

她冷冷問他:“要我怎樣,你才能讓言言回到我身邊?”

“你搬過來住,不就可以天天見他?”雲景堯墨深的瞳孔,閃過一道精光。

“工作那邊也不要去了,你也不聽話。”他似想起來什麼,又補充道。

喬今安閉上雙眼,像是認命般:“好。”

那份工作,是她求了雲老爺子好久才得來的...

原來,他繞這麼大個彎,不過就是想名正言順的囚禁自己。

雲景堯冷撇了她一眼,沒說什麼,拿起外套徑直離開。

喬今安和雲景堯結婚後,一直住在半山別墅,他一個月會偶爾去個一兩次。

看看言言,順帶折磨折磨喬今安。

喬今安每每逆來順受,他又覺得莫名的心煩,好像這個頻率,已經不足以讓他泄憤。

所以那日無意間撞見她,他才會生了那麼多想法出來。

她要是呆在自己身邊,隨時可以磨磨,不是更有趣味?

雲景堯的人辦事向來利索,一個下午的時間,就把半山別墅搬空。

該有的一樣不少的搬來了壹號院,喬今安免不了要收拾一番。

她將自己和言言的衣服收拾好,已是傍晚。

想起來還沒吃飯,正準備去廚房讓傭人做點,一出門,見梁維等在那裏。

喬今安對他一直沒有好感,不鹹不淡的問了句:“還有事?”

梁維客氣的笑笑:雲總讓您去找他。”

“不去。”喬今安想也沒想的拒絕。

“太太,雲總的脾氣您也知道,他要是不高興...”

他要是不高興,苦的可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