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今安抹了抹眼眶邊的淚珠,低低嗚咽:“葛醫生,一定要好起來。”

轉身的那刹那,眼淚再也止不住,奪眶而出。

病房外的梁維,因沒能摁住葛琅,半躬著身請罪。

雲景堯清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梁維,馬上去查查葛琅!”

梁維略感疑惑,這好好的怎麼就查到葛醫生兒子身上了?

但動作,卻不敢遲疑。

世間的生死離別,是觸發人情緒的開關,喬今安從病房裏出來,靠在角落的牆邊,低低抽泣。

雲景堯大步流星的邁到她麵前,捧起她的臉,凝視著她。

“喬今安,當年,你為何會在我床上?”

喬今安止住哭聲,望著他,癡癡笑了:“雲總,同樣的問題,你問了無數遍,我也回答過無數遍。”

“你不是認定,是我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存心設計你嗎?”

“怎麼?現在開始懷疑自己的偵查能力了?!”

他指腹貼上她的臉頰,將她的淚水緩緩抹去。

“安安,或許我們之間,有誤會。”

喬今安笑著笑著,又溢出淚水來:“誤會?雲景堯,你可真是個笑話。”

“當年,外人都說,是我喬今安借肚上位,逼走魏甜。任憑我如何解釋,你都不信,為此,也折磨了我三年。”

“如今說什麼,都太遲了...”

雲景堯的手緩緩向下,移到她腰上,將她禁錮在胸前。

另一隻手,從臉頰劃過耳墜,扣住她的後腦勺:“我的安安,是清白的嗎。”

他尾音忽高忽低,聽不出來是反問,還是肯定。

隻是在說這話時,眼眶邊霧氣騰升,眸中隻有她臉龐的倒影,似深情款款。

在他眼中,她的清白與否,重要嗎?

喬今安不如從前在意,隻要她知道自己清清白白就行。

有些人與事,一旦放下,自然也就釋懷了。

“不重要了。”她安之泰然,情緒平靜。

雲景堯擰眉,呼吸在她話落下的那瞬突然停滯。

不重要了?她竟然說不重要了?!

他苦苦笑了笑,心中似有什麼轟然倒塌,化作縷縹緲的煙,讓他來不及抓住。

不可以的。

她怎麼能說不重要呢?

不管她是不是清白的,但總歸是她先招惹他的。眼看他在旋渦中沉淪,她卻想全身而退?

他手上不自覺的用力,將她緊緊的扣在懷中,指關節隱隱泛白。

“安安,不可以...”不可以說不重要。

喬今安唇角冷冷勾起,她既然都不在意了,他又在糾纏什麼?

他們之間最好的結局,就是橋歸橋路歸路。

兩條因為意外相交的平行線,在短暫交彙後,總要走向新的方向。

“放過我,是你的救贖。”她推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前所未有的傾頹,將他籠罩。

頭次,他陷入了自我懷疑,也陷入了恐懼的深淵。

世間沒有後悔藥...

他清楚明白,不管真相如何,他都不會放手,她恨他也好,怨他也罷,總好過陌路人。

梁維調查的很快,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有了消息:“雲總,都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