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依媛眼中,喬今安固然可恨,卻遠不如魏甜萬惡。

當年名陽的事,魏甜說不定就是始作俑者,就她那份不小心外露的錄像,說不定也少不了魏甜的份。

但她卻沒有確鑿的證據。

這幾年她事業一落千丈,在圈內根本混不下去。而魏甜不知被誰暗裏保護,她更是查不到半點眉目。

她是永遠翻不了身,但,不將魏甜這朵蓮花攀折下來,她死也不瞑目。

這萬丈深淵,她一個人待著,未免也太過孤寂。

“當年的事,魏甜...絕不無辜!”眼見雲景堯和喬今安走遠,何依媛幾乎是用吼的。

喬今安腳步頓了頓,轉身,望見何依媛眼中的那抹決裂,甚是不解。

魏甜和何依媛,從高中起就在一個屋簷下長大,按理是姐妹情深。

就算是同時喜歡上了雲景堯,也不至於反目到這般地步?

雲景堯將她的頭偏過來,對視著他,聲音不鹹不淡:“送你回去。”

不等喬今安拒絕,商洛率先表示抗拒:“媽咪,不想坐壞叔叔車車。”

車內的雲慕言不高興的嘖聲,為他老爸打抱不平。

“咦,從原始森林回來,沒得選時,你不就是坐的我老爸的車。”

雲景堯剜他眼,不悅道:“閉嘴。”

雲慕言在心裏悄悄翻了個白眼,想起來前幾天聽到的歌詞。

果然,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好,不坐壞叔叔車車。”喬今安攔了輛出租,上車前還在安慰商洛。

雲景堯如鯁在喉,眸色沉沉,終究是什麼都沒說,沉聲吩咐梁維開車。

他身上襲卷著的寒意,梁維感受的真真切切,踩油門的腳,不覺有些戰戰兢兢。

就在他踩下油門時,聽得身後的人,交代一句:“帶話給何依媛,讓她今後離太太遠點。”

“是,雲總。”梁維連連應聲後 想起來件重要的事兒:“魏甜和謝南曄的事兒,又有了點眉目。”

“說。”雲景堯的視線,依舊停留在漸漸開遠的出租車上。

“現在能確認,魏甜和謝南曄從前是戀人”梁維頓了下,從後視鏡中瞥見他沒任何波瀾,才繼續道:“更多重要的信息,都被凝少搶先給抹了。”

雲景堯神色如常,並不感到不意外。

他靠在車椅上,提了提鼻梁骨,幽思片刻後,唇角微微勾起,意不達眼底。

趙闕凝這樣做,是為了庇護魏甜,還是別有深意?

“他回江城了?”聚精會神開車的梁維,突然聽他問了這麼句,怔了下,才反應過來,問的是趙闕凝。

梁維隨即打電話,跟手下確認信息無誤,才給他答複:“周末是趙家小千金訂婚,凝少提前回來了,今晚的飛機抵達江城。”

“你晚上給他送個請帖,邀他明天參加老太太的生日宴。”他神色不辨的,悠悠道了句。

梁維偷摸打量了他一眼,隻見他薄唇緊繃,眉心微蹙,冷峻的下顎線格外鋒利。

他做出這樣的舉動,著實令梁維始料未及。

似乎是從七年前,雲景堯跟趙闕凝,因為魏甜的緣故,生了隔閡。至此關係要好的兩人,私下再無交集。

偶爾避免不了,在某個場合碰見了,也是針尖對麥芒,互不相讓。

如今主動相邀,應該也是別有用心。

梁維照著雲景堯的吩咐,當晚就將請帖送到了趙家的私人住宅,南嶼灣。

歐式的別墅裏,趙闕凝翹著二郎腿,半斜半靠的坐在會客廳的沙發上,頗為放蕩不羈。

“雲景堯竟然請我?我膽子小,害怕是鴻門宴。”他兩指夾過請帖,瞥了眼,笑道。

梁維哭笑不得:“凝少這是那裏的話...”

他話說了一半,又被趙闕凝生生打斷:“回去告訴你們雲總,明日準時到,我比較好奇,他葫蘆裏賣的是哪味藥?”

次日清晨,天不過蒙蒙亮,酒店的門鈴便一陣接一陣的響起。

喬今安揉了揉睡眼,猜到來人後,隨即低咒一聲,雲景堯這個瘋子,擾人清夢!

洗漱好後,她怒氣衝衝的開門,正見他好整以暇的靠在門邊。

“我來接你和洛洛 。”他抬眸對上她的視線,選擇性的忽視了她眸中的怒意。

喬今安擋在門口,態度堅決,不容置喙:“商洛,絕不會出現在雲家。”

雲景堯抬腳,邁向屋內:“她是雲家的血脈,老太太大壽,她理應到場。”

喬今安扯住他衣袖,仰起頭,狠狠的盯著他:“雲、景、堯,你別逼我,我最後說一次,商洛與雲家,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