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是進退維穀,往前是懸崖峭壁,跌落就是粉身碎骨。
往後是沼澤泥潭,陷入就會將人吞噬淹沒。
雲思妙渾身冰冷,頭皮發麻。
隻能在他的底線邊緣,一步步試探:“知年,不怪阿堯,我是這幾日因為酒店的事,過度操勞。”
雲景堯在她話說完之前,譏諷的笑了:“嗬。”
他如此逼她,她竟然還在周旋。
機會他是給她了,不珍惜,就怪不得他心狠。
隔著好幾米遠的距離,雲景堯抬眼,深深的望了眼雲思妙。
眸裏,全是失望。
還隱隱夾雜著幾分決裂。
“四年前,宋氏的金融危機...”他說話的速度十分慢,慢的就像是在跟誰娓娓道來。
聽到他說宋氏二字,雲思妙心中僅存的最後那縷僥幸,就此灰飛煙滅。
她賭輸了。
他們間的姐弟情分,所剩無幾,根本不足以撼動他分毫。
“阿堯,住口!”雲思妙閉了閉眼,厲聲將他嗬住。
雲思妙反應過激,令喬今安起了疑心。
她似聯想到了什麼,突然間心驚不已。
雲景堯的話雖隻說了一半,但喬今安還是回想起來,四年前,宋氏陷入前所未有的金融危機,負債累累,幾乎就要清算,宣布破產。
關鍵時刻,是環宇緊急注資三個億,才得以翻盤。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蹊蹺?
醫生扶著雲思妙躺下,皺眉叮囑:“雲小姐,您情緒起伏不能過大!靜養為好!”
雲景堯隔空看著雲思妙,皮笑肉不笑。
他還是太過於相信他的姐姐,早在得知她算計宋知年時,他就該懷疑她的。
可他們是親姐弟,他不願意去揣測她。
結果呢,她給了他意外驚喜,猶如當頭棒喝。
四年前的宋氏,岌岌可危。
在環宇麵前,不過如螻蟻,它老套的經營模式,也讓他看不上。
若非是雲思妙一意孤行,三番五次在他麵前提及融資的事,讓他煩不勝煩,他就算把錢扔到濱江,也不屑幫助宋氏。
當時趙闕行幾個,還笑談,說宋氏是扶不起的阿鬥。
甚至懷疑他,是不是錢多的沒地方用,燒的發慌,才會一時興起,去拯救奄奄一息的宋氏。
宋知年臉色突變,又拽住雲景堯的衣領:“什麼意思?把話說清楚!”
好整以暇的拿開他的手,雲景堯輕笑:“問你的好妻子。”
雲思妙如臨大敵,不顧醫生的勸阻,從病床上下來,跌跌撞撞的要往病房外走。
“妙妙!”宋知年見狀,趕忙上前扶住她。
雲思妙望著雲景堯,眼含哀求,就連說話的語氣,也軟了下來。
一旦知年知曉宋氏危機的真相,他們的小家庭,說不定就會麵臨破碎。
雲景堯拿捏的,是她的致命要害。
事情到了現在的地步,她除了坦白,別無選擇。
“我們去房間裏說。”雲思妙拖著艱難的步伐,再次回到了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