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維心裏暗歎,看來大小姐做的事,是真把雲總的心傷透了。
“查一查,魏甜現在,人在哪裏。”走了沒幾步,雲景堯沉聲吩咐梁維。
梁維跟在他身邊多年,自是清楚,他低沉的聲音裏,還夾雜著,就快按耐不住的怒意。
半點也不敢怠慢,梁維馬上撥通手下電話,查魏甜的行蹤。
他養的手下,說好聽點,是電腦天才,說的不好聽,就是黑客。
要查一個人的行蹤,輕而易舉,不過也就兩分鍾的時間。
這次卻像是有難度,足足查了十多分鍾。
梁維收到答複時,臉色變了變,小心翼翼轉達道:“雲總,魏小姐跟凝少在一起。”
雲景堯深邃的眸底,滑過抹異樣,眸光隨即變得陰沉可怖。
他身上散著的寒意,讓梁維如墜冰淵,連連打了幾個寒顫。
“雲總,魏小姐的行蹤,最近是越來越難查,凝少應該是在暗裏幫她。”
望著走廊盡頭的那抹背影,消失在轉角處,雲景堯才不舍的收回視線。
他挑挑眉,皮笑肉不笑:“趙闕凝,越來越有趣了...”
商業街的咖啡館內,桌麵上橫放著一個文件袋。
趙闕凝當著魏甜的麵,將袋子緩緩打開,從裏麵取出幾張泛黃的紙張。
隻瞥見抬頭上的醫院兩字,魏甜便如坐針氈。
她麵帶微笑,聲音甜美:“闕凝,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曾經的天籟之音,再聽,卻讓趙闕凝如同吃了隻蒼蠅般,惡心難耐。
他臉色突然間就垮了下來,語氣也明顯的不善:“少這樣叫我,惡心。”
魏甜唇角的弧度僵硬住,略顯尷尬,不太自然。
反應遲鈍的,她才反應過來,如今的趙闕凝,對她沒有半分感情,也不再能與當初,相提並論。
而在兩周前,魏甜被他約見時,還天真的以為,他對她舊情複燃。
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欣然赴約,卻沒成想,現實卻給了她當頭棒喝,啪啪打臉。
趙闕凝不知從哪裏,拿到了早被刪除的錄像,以此為挾,要她幫忙辦事。
他要辦的事情,就是讓她去一趟懷城,喬今安的老家,想辦法將卡上的錢,彙入喬今安舅舅的賬戶。
趙闕凝這樣兜兜繞繞,煞費苦心的,魏甜起初也想不明白。
後來回想起來,四年前在地下停車場,她無意間撞到趙闕凝與喬今安,她才恍然大悟。
他這如意算盤,是想人為製造誤解,讓喬今安與雲景堯的心結,徹底難消。
也是這時候,魏甜才如夢初醒,原來趙闕凝,早就喜歡上了喬今安。
她的所有不甘心,轉化為了恨意,直指喬今安。
而所有的怨恨,在趙闕凝的要挾下,也愈演愈烈。
魏甜百思不得其解,憑什麼喬今安出現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到了她身上?!
原本萬眾矚目的中心,是她魏甜啊!
趙闕凝產生這個念頭,算是偶然。
因著恒言轉型,有意在江城開設七星級酒店。
他考察了江城大部分的酒店,參考其經營模式。
無意間從數據裏發現,雲思妙管理的酒店,近幾年高層更迭頻繁。
尤其顯著的,便是名陽。
聯想到什麼,他起了疑心,當即便派人去查。
事實證明,雲思妙真的試圖隱瞞,七年前的真相。
盡管名陽的事件,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
但當年鬧得沸沸揚揚,他也清楚,雲景堯當年不待見喬今安,正是因為此事。
趙闕凝當即便決定,順水推舟,助雲思妙一臂之力。
為了讓雲景堯無跡可尋,他順手花高價,將有關的資料封存,就連相關的人,也封了口。
魏甜回過神,強扯著唇角,試探性的問:“你該不會,又有事要我做?”
“算你聰明。”趙闕凝將手術確認書,扔在了魏甜麵前。
動作瀟灑,頗為漫不經心。
魏甜愣了愣,再也笑不出來,她現在懷疑,趙闕凝對她的要挾,會像無底洞,望不見頭。
趙闕凝自四年前,立足首都後,勢力就不容小覷。
流產這種陳年的爛芝麻事兒,竟然都能被他翻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