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道門的鎖上,已經布滿了厚厚的灰塵,顯然是許久沒有打開過。

她在通道裏,摸黑走了一大圈,腦袋裏漸漸有了輪廓。

這個消防通道,是凹字形,她進來的門,處於凹字底部。

而左右兩邊,各設有一個出口,相當於一共有三道門。

喬今安剛才仔細看過,左右兩邊的鎖,灰塵都是一樣的厚,沒有被人打開過。

也就證明那個人,還在消防通道裏,沒有出去。

令她費解的是,整個通道她都走過,並沒有看見任何人。

若非喬今安不信鬼神,她幾乎就要懷疑自己撞邪了。

不死心的,她又將通道走了一遍,然而依舊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就在喬今安準備找其他突破口時,腳下的瓷磚,在她的踩踏下,發出了一聲悶響。

喬今安眉心微蹙,蹲下來,挨個將周圍的瓷磚,都敲了敲。

所有瓷磚敲上去,聲音都是一樣的沉悶。

而她腳下那塊瓷磚,傳來的聲響,是清脆的。

她打著燈,細細照了照,發現這塊瓷磚,與其他瓷磚的銜接處,是空的。

也就是證明這塊瓷磚,沒有被銜接死,是可以活動的!

這就完美的解釋了剛剛那個人,為什麼會憑空消失。

或許這塊瓷磚,正是一個地下室的出入口。

這座莊園,是純法式的構造,而依他這些年的經驗來看,一般的法式設計,都會留地窖。

因為法國人喜歡紅酒,所以也歡修建地窖,來儲存產量稀少的紅酒。

按照建築常理,地窖的入口,是不會修建在這種地方。

但莊園年代久遠,喬今安也能看出來,它經曆過多次的翻修。

說不定某任主人,突發奇想,就將入口,改到了這樣隱蔽的地方。

隻是瓷磚的間隙太小,單憑她的指甲,根本無法摳起來。

她身上,除了手機,也沒有其它任何物件。

喬今安又在漆黑的走廊裏,摸索起來,她現在需要的是工具。

宴會廳內,梁維從趙闕行手中,取來了簽名冊。

雲景堯一頁一頁的翻看,極為認真,生怕大意會錯過重要信息。

趙家小千金訂婚,來的自然是江城的名門。

而雲家和趙家,處的圈子大致無疑,是以簽名冊上的人,十有八九,他都認識。

他看的細,就是不想漏掉可疑的人員。

指尖滑過每頁紙張,最後停留在了一個名字上。

雲景堯輕輕點了點簽名冊上的兩個字,唇角勾起抹玩味的笑。

“去看看許優在哪裏。”他側目,看向梁維。

眸底,升起了肅殺。

梁維乍一聽這個名字,是覺得十分耳熟,但愣是沒想起來,到底是誰。

大概過了半分多鍾,他才反應過來,可不就是魏小姐的閨蜜。

這兩人乍一看,長得還有點相似,剛開始那會兒,梁維還經常認錯。

這許優家裏,產業遍布,年收入少說也得是幾十上百個小目標。

但在江城這種超一線城市,頂多算個小暴發戶。

微不足道。

趙家小千金的訂婚宴,許家無論如何,也是絕對沒有資格參加的。

如是一想,梁維就不得不感歎,他家雲總,簡直就是神探。

尋不到喬今安,商殷也急,礙於是訂婚宴,加派人手搜尋,終究會鬧得不好看。

他在宴會廳搜索無果後,將範圍擴大到了整座莊園。

喬今安在通道內,苦尋一陣,終究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右邊出入口的消防栓下,有塊掉落的鐵片。

很細,剛好能夠卡入縫隙,又能承受瓷磚的重量。

喬今安撿起鐵片,回到瓷磚旁,嚐試著撬開瓷磚。

瓷磚的重量似乎比她預想中,還要重,她用盡全身的力氣,也沒辦法輕易撬起。

如此反複嚐試好幾次,都以失敗告終。

但她不能放棄,這塊瓷磚現在於她而言,就是唯一的希望。

消防通道這裏完全沒有信號,也沒有人路過。

真要等到有人發現她,至少也得等到天黑以後。

她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誰能保證天黑後,賓客散盡,壞人不會進一步加害她?

她不能與外界取得聯係,到時候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由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