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義柏皺眉,允武怎麼回事,怎麼一驚一乍的,也忒沒規矩了!
夏禮青仍舊沒反應過來,還是允武道,“世子,這就是咱們五年前在那條小巷子裏救下的人哪,您忘了?”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膝蓋。
這麼一說,夏禮青也有了印象,“這也太巧了!”那件事於他不過舉手之勞,轉頭就忘了。
而且把人背進藥鋪的是允武,當時蘇正德整張臉被打得看不出人樣,大夫施救時他們都等在外頭,並沒進去看,自然不可能看到胎記。蘇惟生又還隻是個衣衫襤褸的小豆丁,他一時半會兒還真沒認出來!
蘇正德急忙抬手抱拳,“若不是世子相救,我這條命在不在還兩說呢!實在是……不知該如何報答才好!”
他當時傷得那麼重,若是被發現得再晚些,就是血流幹了死在那裏也不是不可能!
夏禮青下意識還了一禮,喃喃道,“原來上天早就把表叔一家送到了我麵前,是我自己沒留心……”
身受重傷的農人,風風火火的小丫頭,麵黃肌瘦的小童,竟然就是他們家一直在找的,祖母的親人!
“這到底怎麼回事!”夏義柏是個急脾氣,見無人理會自己,當下就急了。
“二爺,是這樣的!”允武忙三言兩語把五年前救人的事說了。
夏義柏越聽眼睛越亮,“好啊!看來咱們是上天注定的親人!”
因有了這回事,雙方說說笑笑,隔閡倒是去了不少。
雲嬤嬤卻是臉一沉,“小少爺,您這腿是被何人所傷?”
舊主唯一的孫子、太夫人心心念念了幾十年的侄子被人弄成這樣,不把那人活剮了,如何對得起淳於一家在天之靈!
眾人移步到了正廳,蘇惟生便喚人上了茶點,又讓劉管事夫妻帶著其餘人去安置。
隨後父子倆才與夏家三人說起這些年的經曆,當然,許多秘事並沒有提。
至於打斷蘇正德腿的仇人麼,蘇正德含糊道,“已經被官府處置了。”
三人自然看出蘇正德父子有所隱瞞,不過他們此行雖然輕車簡從,帶的人卻絕不止明麵上這幾個。一進博陽府,夏禮青便叫人去打聽蘇家了。
出京前他們自然也查過蘇家,但唯一在京中的蘇翰林對蘇正德父子知之甚少,蘇茂謙說得也不多,隻好親自來博陽看了。畢竟以後若要常來常往,總該知道這家子是什麼樣的人。
說完舊事,蘇正德又叫了周氏母女過來與夏家叔侄見禮。大魏民風開放,女子的地位並不低,所以女子見表親並不用隔著屏風。
夏義柏滿意地點點頭,笑眯眯地給了表禮,“拿去玩吧!”
蘇惟生得了成色上好的玉佩,蘇沁姐妹一人得了滿滿一荷包的金瓜子。
二人卻並未露出驚色,隻不卑不亢地福身,“多謝夏二老爺。”
夏義柏目中閃過一絲詫異,這才留意到蘇正德一家都沒改稱呼,隨即朗聲道,“叫什麼老爺,叫表伯父!”
三人看了一眼蘇正德,見他微微頷首,這才齊聲道,“多謝表伯父!”
蘇正德給夏禮青的見麵禮卻是一柄匕首,刀鞘上的花紋頗為古樸,
“這是我一位族兄的嶽家送來的,世子是習武之人,就拿著當個玩物吧!”
這匕首是蘇正武的嶽父胡老爺收到胡氏寄的拳譜後送來的謝禮之一,據蘇正武說,是偶然得到的好東西,連蘇惟嘉見了都眼饞不已!
夏禮青一愣,接過匕首道,“多謝表叔!表叔喚我阿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