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自樊春幾個來了之後,蘇惟生跟小柱特意留意過,又找夏禮青打聽了一下,確認那兩名侍衛已經被召回去了。
據樊春所說,有次在路上還遇到過幾個找茬的,打了一架就跑了。蘇惟生覺得,大概是來試探樊春功夫的,因為兩邊都沒受什麼傷。
沒了人整天盯著,蘇惟生自然心情大好,聽到蘇正德的提議更是險些笑出聲——自家爹就算曬成了個老農模樣,精神麵貌卻與過去大不相同了,
“行,那就把樊春帶上,再加個小柱也差不多了,到時候我再見機行事。爹就放心吧,兒子不會被人強搶了去做壓寨相公的!”
蘇正德無語,“這心大的,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講笑話!”
蘇惟生哈哈大笑,又喚來小柱,“你去寧府把這事兒告訴老爺子,找他借兩個護院,請他們明日午時之前直接去雅茗軒等著。”
小柱詫異道,“少爺,這是為何?”
蘇正德也看了過來,“為何不把劉四喜他們都帶上?我明日也就去一趟莊子上,能有啥危險?再說,還有個小栓呢!”
蘇惟生笑道,“不是缺人手,你們忘了寧大人是幹什麼的了嗎?”
小柱恍然大悟,“寧大人是左都禦史。”
“不錯,”蘇惟生笑容一收,“到時候讓寧家的護院作為暗棋待在茶樓,不要明著出現。要是發現哪裏不對勁,就讓他們直接去找寧大人或者寧爺爺。”
金郎中要是好好說話,就算親事不成,他也不介意敘敘同僚之誼,要是敢動歪心思,就等著吃不了兜著走吧。
小柱辦完事回來又告訴他一件事,“寧大人讓小的轉告您,金郎中的三兒子最近在與潘侍郎家議親。”
潘家?
蘇惟生若有所思,“我知道了。”
翌日晌午下了值,蘇惟生便起身出門,在街口坐上小柱趕來的馬車,樊春騎著馬,三人慢悠悠地去了雅茗軒。
雅茗軒離吏部還有一段距離,坐馬車大約要一盞茶左右。
這條街普普通通,既不繁華,也不冷清,裏頭的生意也差不多。
樓下七八個客人,樓上卻隻開了兩桌,其中一桌穿得像個富商,身旁站著兩三個下人。
寧家派來的兩名護院一個姓章、一個姓伍,都是跟了寧老太爺近十年的人。此時他倆正在大廳中央對坐著喝茶。
“蘇大人,請往這邊走。”蘇惟生一問金郎中,就有一名夥計上前,殷勤地將他領到角落的一個雅間內,“這是我們茶樓最大最清靜的雅間,金郎中昨日傍晚就訂好了。”
這是吃定自己會來麼?蘇惟生隨意掃了一眼,見果然比尋常的雅間大,裝飾也比較考究,便點點頭坐了下來。
“小二!小二!”章護衛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夥計忙告了聲罪,小跑著出去招呼。
伍護衛扯著嗓子道,“我這兒一會兒還有客人要來,大廳裏說話不方便,你給我換個雅間!”
片刻後,兩人的聲音就在隔壁包房響起。
樊春忍不住鬆了口氣,見蘇惟生氣定神閑地坐在客位上,半點驚慌也不見,不由得心生佩服,暗道狀元郎果然不同凡響!
安頓完章護衛兩個,夥計就端來茶水點心,“金大人吩咐過了,說衙門裏事情多,估計得晚些時候到。蘇大人要是提前來了,想吃用什麼盡管點,不必客氣。”
這點子上不得台麵的下馬威蘇惟生根本不放在心上,“無妨,等金大人來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