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一個多時辰,吳通就來了。
“皇上,臣去的時候蛇鼠都被蜀王府的護衛趕跑了大半,砍死了少部分。隻是殿下的遺體……”
已經破爛得不成樣子,隻剩一副骨頭架子了!
熙和帝眼前又是一黑,仰頭捂住了臉。
過了半晌才幽幽道,“人都拿下了嗎?可有人知道什麼,或者搜出什麼東西?”
吳通命手下呈上十來個四四方方的匣子,“這些都是從王府搜出來的,幾個幕僚那裏倒沒什麼,隻從一位施先生那裏搜出了幾封與揚威侯府杭二爺來往的書信。”
“不過信上所提之事與王爺之死無關,是……是兩人在商議如何給……給另外幾位殿下……那個……”
“至於蛇跟老鼠的來路,臣還沒有查到。如此大規模的蛇群,要麼是王爺身上有吸引它們的東西,要麼就是專門馴蛇的人使了手段召來的,臣回頭就去查京城有無出現可疑之人。”
“至於老鼠,臣卻是百思不得其解,臣從未聽說撈偏門的有馴鼠的。”
見熙和帝不為所動,吳通忙換了口風,
“匣子裏裝的都是藥丸和香料,還有些砒霜,其餘的……臣愚鈍,認不出來,還得請教幾位太醫。”
熙和帝一頓,揮手讓馮公公去叫太醫過來,隨後又問,“砒霜是哪兒來的?”
吳通道,“從餘側妃的貼身丫鬟水秀房裏搜出來的,她自己說是院子裏鬧耗子。可有人說昨日晌午,蜀王府有個極貌美的丫鬟服毒自盡了,看症狀似乎就是中的砒霜之毒。”
蜀王尚未續弦,沒了女主人,後院的女人爭風吃醋鬧出人命也是常有的事,無論熙和帝還是吳通,都沒放在心上。
過得一時,李太醫等人進了寢殿接過那幾個匣子去了外間。
近一個時辰過後,幾人才進來回稟。
李太醫道,“啟稟皇上,餘側妃的匣子裏那種豔粉色的香料與蜀王寢房中香爐裏的味道如出一轍,應該就是那催情香無疑。”
“另外項庶妃的匣子裏都是麝香,夢姑娘的匣子裏裝的正是那藥力比較輕的媚藥。其餘的都是些尋常的藥丸和香料,有治婦人病的,有調理身子的,有讓身子留香經久不絕的。”
熙和帝一聽恨意又起,轉向吳通,“餘氏?她可有招認香從何而來,昨夜……又是誰點的香?”
蜀王死得這麼慘,那幾名勾引他的侍妾都一命嗚呼,皇帝找不到人泄憤,隻會拿其餘女眷和她們的家族開刀,這個道理吳通早想明白了。
何況催情香是從餘側妃房裏搜出來的,她罪責難逃,沒得到熙和帝準許不能對她用刑,但她身邊的人卻一個也沒逃過。
吳通整理了一下思緒,先回答了後麵的問題,“是王爺新換上來的貼身太監小李子。據正院的大丫鬟琥珀所說,先蜀王妃韓氏喜香,平日裏都要點的。韓氏故去之後,王爺也保留了這個習慣,隻要進正院就會命下人點香,所以……”
“隻是臣想著,每日都要點香,偏偏昨夜出了問題,應當是那香被人換了。”
熙和帝目中瞬間迸出精光,“是那餘氏換的?”
吳通道,“餘氏昨日下午的確去正院找過蜀王,對換香之事卻矢口否認。臣命人對她的乳娘和貼身丫鬟用了大刑,有兩個丫鬟招了,說親眼看見餘氏鬼鬼祟祟地進過王爺的內室。隻是她不肯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