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軒一臉鬱悶,“成成成,就你們姓蘇的厲害,行了吧?”
“看來何兄不太服氣啊!”蘇惟生哈哈大笑,笑完又對蘇瀾道,
“看過咱娘了吧?是不是又整了抱頭痛哭那一套?娘還在月子裏,別老招她哭!”
蘇瀾鄙視道,“我不比你個童子雞懂?”
一屋子下人目瞪口呆,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能憋住,一個個笑得東倒西歪。
童……童……童子雞?
蘇惟生感覺自己胸口中了一箭,他不可置信地轉向何軒,
“姑娘家家的,這是什麼話?你就不管管她?她在京城也這麼說話?”
“那倒沒有,你二姐有分寸得很,在京城是出了名的知書達禮,親戚裏道的長輩不誇她?”何軒摸了摸鼻子,
“大概是擔心你吧,誰家兒郎都快十八了親事還沒個著落?”
“可不是!”蘇瀾輕輕捏了一下妹妹的鼻子,“咱們家就你大哥最不爭氣,是不是呀,小圓圓?”
蘇惟生鼻子都氣歪了,“你……你……”
何軒怕好兄弟兼小舅子被氣出個好歹,忙打圓場,“那個……我怎麼瞧著三妹妹長得有些像嶽父?”
蘇惟生狠狠喘了幾口氣,狠狠瞪了蘇瀾一眼,“是啊,爹高興壞了!說前頭姐弟三個沒一個像他,要是這個小的再不像,等清明祭祖他還真得好好兒問一問祖宗!”
就不知是問哪個祖宗。
蘇瀾噗嗤一笑,“行了,你倆說話吧,倆小丫頭該餓了。”
說完跟白英等人抱著孩子去找周氏,將地方留給了郎舅二人。
蘇惟生笑容一收,“皇上的事,你聽說了嗎?”
何軒點頭,“路上就聽說了。我們離京前皇上還好好兒的,這也太突然了!先前我聽驛站的人說起,還以為是訛傳呢,後來看了邸報才曉得。不過晉王得勢,對咱們來說也不是壞事。”
“是啊。”蘇惟生道,“前兩天我剛給白兄寫了封信,請他提醒晉王一二。隻要晉王不馬失前蹄,往後繼了位,對我們並非全無好處。此人我雖然一直看不透,但迄今為止,也沒見他做過什麼不好的事。”
“你這信白兄定然收不到了!”何軒無語道,“白兄也外放了,跟我一道走的,如今就在春城任學差。”
蘇惟生微怔,“這麼說,白修竹是在晉王監國之前就決定外放的,而非之後?”
“嗯,”何軒道,“咱們同科的,除了趙懷瑾、張嘉樹那幾個,大部分都外放了。白兄的父親去年夏天不是升了右僉都禦史麼,所以六月庶吉士館散館之後,他就有了這想法。”
蘇惟生“噢”了一聲,“那信既然是送到白家,白禦史定然是能收到的。隻是咱們與白家沒啥交情,就怕白禦史認為我是見晉王得了勢上門倒熱灶的,不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啊!罷了,回頭我重新寫一封,寄春城去吧。”
何軒也沒問到底信上寫了什麼,他知道這個小舅子有自己的秘密和消息渠道,既然蘇惟生選擇不告訴他,定然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