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搖頭,“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滿京城都尋不著。為防止他前去投靠西王和遼王,西北和東北方向的路臣已經封死了,吳通也派了不少人盯著,可仍舊沒發現他的蹤影。”
遠慶帝嗤笑一聲,“連為生母和妻兒收屍都不敢,也配稱仁孝之君!”
範伯寅心說,如果你的生母真是高家姑奶奶,當初懷恩公府出事,也沒見你為他們收屍啊!
不過腹誹歸腹誹,眼前之人比熙和帝跟晉王難伺候得多,他可不敢表現出半點不滿,反而笑嗬嗬地道,
“沽名釣譽之輩,如何能與皇上這等文武雙全的真命天子相比?老臣瞧那逆賊已命不久矣,就算帶走玉璽,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這馬屁拍得遠慶帝很舒服,“隻是玉璽若落到旁人手裏,難免惹人非議。你們仔細想一想,他可還有什麼故舊。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任何一條漏網之魚!”
範伯寅眼珠子一轉,“老臣曾聽孫子提起,幾年前在青雲樓文會,那逆賊曾對如今的花城知府蘇惟生讚賞有加,他會不會逃去西南了?”
“蘇惟生膽子一向不小,初入官場之時就敢借先帝的手除掉金、潘二人,如今還多了個靠山滇池王!那位可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啊!否則先帝在世時為何對滇池王如此忌憚!”
王棟心想,這老家夥又在公報私仇了!
“皇上,臣與蘇惟生有過幾分交情,此人是個聰明人,農家出身,聽說幼時過得比宮裏的奴才都不如,這樣的人定然是想往上爬的。他斷斷不可能為一個逆賊斷送自己的前途!”
鎮國公也道,“皇上,那逆賊下落不明,西北戰事未平,其他邊境外族定也對大魏虎視眈眈。滇池王再是個破落戶,麾下也有十七萬大軍,皇上登基未久,不宜在此時樹敵啊!”
範伯寅冷哼一聲,“先帝在世時就對滇池王頗為忌憚,為此還暗中派了不少人過去。誰知這次老臣趁花城茶會之際命人暗中查探,卻一個也沒聯係上,定然是全折在了花城。”
“滇池王居心叵測,蘇惟生助紂為虐,難道皇上要任由其壯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嗎?”
定北侯冷冷道,“先帝已然駕崩,誰能證明範大人的話是真是假?難道就憑你一句空口白話,皇上就要在國家尚不穩之際對西南用兵嗎?何況滇池王早已上了賀表,我看他對皇上並無不滿,範大人既知他不是省油的燈,又為何非要去招惹他?”
朝廷大軍遠在西北,如今留在京城的就這麼幾個人,鎮國公還一躍成了國丈,不能再領兵,不過暫時沒改封號而已。
要是真跟滇池王打起來,皇帝會派誰去?自己剛因從龍之功受到重用,好日子還沒過夠呢,傻子才想不開跑去打仗!
遠慶帝也不想打仗,一來是朝廷兵力不足,二來好不容易做了皇帝,享受還來不及,幹嘛要過焦頭爛額的日子?
不過範伯寅的話到底在他心裏留下了痕跡,“那蘇惟生,當真與老四有舊交?”
王棟心頭一凜,趕在範伯寅開口之前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