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禮華轉身對向權睿說:“權睿,你聽到了吧?市長要找我們,我們得出去一下。”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平常一樣,盡管他自己也感到內心的不安。
“哼,還真是麻煩……算了,走吧。”向權睿回應道,聲音裏帶著一絲不耐煩,他的雙眼中似乎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讓向禮華心中暗自擔心。緊接著,向權睿緩緩站起來,似乎是因為很久沒有運動過了,他的動作顯得有些遲鈍。
三人沿著昏暗的走廊向前走去,保鏢在前引路,步伐沉穩。向禮華和向權睿緊隨其後,向禮華的眼神中透露出警惕和擔憂,他不時觀察著保鏢的一舉一動,心中卻在思考著如何應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情況。一旁的向權睿則是一臉不屑,仿佛完全感到無所謂。
他們最終來到了避難所的大門口,這裏有幾名警衛值守。保鏢走上前,與警衛簡短交談後,便開始操作開啟大鐵門的機製。隨著鐵門緩緩開啟,向禮華不禁對即將發生的事情感到好奇和不安。
“我們這是要出去嗎?發生了什麼緊急情況嗎?”向禮華忍不住詢問。
保鏢轉過頭,麵無表情地回答道:“市長有特別的安排,具體的情況,到了那裏自然會有人解釋。你們放心,現在外麵有許多警衛把守,非常安全。”
這樣的回答並沒有緩解向禮華的疑慮,反而讓他更加警覺。他注意到保鏢避開了直接的回答,這讓他感覺到事情可能並不簡單。
在保鏢的帶領下,他們穿過了沉重的鐵門,沿著由警戒線劃定的路徑走向不遠處的中心廣場。向禮華環顧四周,發現整個避難所的居民似乎都被集中到了這個廣場上,人聲鼎沸,一種壓抑的緊張氣氛彌漫在空氣中。
“怎麼這麼多人?”向禮華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感到有些不安,不解地問道,“感覺幾乎避難所的所有人都來了,這是怎麼回事?”
向禮華望向身旁的保鏢,試圖從保鏢那裏得到一些解釋,但保鏢仿佛沒有聽見一般,隻是默默地繼續前行,表情冷漠,完全不為所動。
向禮華心中的不安加劇了。他下意識地看向自己身邊的向權睿。與周圍的緊張氛圍形成鮮明對比,向權睿顯得異常平靜,甚至可以說是漠不關心。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對四周聚集的人群和越來越沉重的氣氛仿佛渾然不覺。
“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向禮華心中默念,盡管他自己也並不完全信服這句話能夠帶來多少安慰。
向禮華同時也注意到,他們的到來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低語和目光伴隨著他們的每一步。廣場上的人群在低聲議論,雖然離他們很遠,但那些聲音卻如同針刺一般,讓向禮華感到極度不舒服。他感覺自己和弟弟現在就像是被展示的展品,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在被人仔細審視。
當向禮華和向權睿被帶到廣場的前方時,所有的聲音似乎都在瞬間消失了,隻剩下一種壓抑的沉默。
向禮華終於看到了市長杜啟騰,他正站在一個臨時搭建的看台上,臉上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微笑,目光直接投向他們兄弟倆。向禮華同時也感受到了來自四麵八方的視線,這些視線像無形的針一樣刺在他的皮膚上,讓他感到異常不適。這種被眾人注目的感覺異常奇怪,讓他幾乎忘記了如何移動。
保鏢麵無表情地對他們說:“上去吧,市長在等你們。”
向禮華猶豫了一下,內心的掙紮在他的眼神中顯露無遺。他看了看向權睿,即使是在這樣壓迫的時刻,向權睿依然是那副無所謂的態度,仿佛整個世界的紛擾都與他無關。
片刻後,向禮華深吸一口氣,他知道任何猶豫和抗拒都是無用的。他拉著向權睿的手,頂著眾人的視線,步履沉重地向前走去。
他們踏上了前往看台的台階,向禮華的心跳在胸腔中急速敲打,他的喉嚨幹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噬著塵埃。
杜啟騰市長站在看台上,他的身影在血紅的陽光中投下了長長的陰影,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向禮華抬頭看著他,隻覺得市長的目光中隱藏著深不見底的算計,這讓他的背脊不由得發涼。
當他們終於艱難地走上了看台,向禮華感覺市長杜啟騰以一種近乎玩味的姿態盯著他們兩個看。他的微笑中帶著一絲審視,眼神裏隱藏著難以捉摸的深意。
“終於到了啊。”杜啟騰臉上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語調也故意拖長。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廣場上回蕩,既洪亮又刺耳,像是一把無形的刀緩緩割裂著周圍的沉默。
向禮華緊緊地握著向權睿的手,他的手心濕漉漉的,盡管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是汗水還是因為恐懼。他試圖從市長的話語中尋找線索,去理解當前的現狀,但他卻隻能感到一種深不可測的寒意。
“或許,我現在應該叫你……”杜啟騰的聲音突然降低,他故意頓了頓。向禮華感覺他的目光掃過了他們,仿佛在衡量他們的反應。
“幕後黑手?”杜啟騰的聲音中充滿了諷刺和戲謔,同時也透露出一絲不容置疑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