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此刀刃直直劈砍而來,柴問風已無躲閃之機,隻得一個轉身以背上的劍鞘應敵,一聲巨響過後,柴問風已被震退到兩三米之外。左臂已是血流如注。還顧不得低頭查看傷口,隻聽趙妽驚訝的喊道:“居然是你。”
柴問風仰頭望去,竟是嚴樂用手指箍住刀柄上的鐵環飛速在手裏轉動著,神情與當日有異,與小溪村時也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差別。柴問風皺緊了眉頭,怒罵道:“嚴樂,你這瘋婆娘,果然是你!”
“哈哈哈哈哈哈,這下你們毫無勝算的,準備受死吧。”林玉兒狂笑一陣過後,右手按在琴弦上正待要繼續發動攻擊。卻見嚴樂用手抱住腦袋,口中發出陣陣低吼。
兩個強敵在前,柴問風也不敢妄動,慢慢的退到了趙妽的位置。
忽然,嚴樂猛地抬頭,順勢甩出一道血紅劍氣,卻見這劍氣並不是對著柴問風,而像是漫無目的地衝殺著。
林玉兒見她如此癲狂,心說不好,莫非是變了性情,要是在這種時候變成了嚴怒,場麵可不好收拾。
這般想著,她便也將琴弦對準了嚴樂,凝神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嚴樂臉上的表情越發猙獰,未見過此場麵的柴問風右手將劍橫在身前,左手護著趙妽往後退著。嚴樂瘋狂的揮舞著刀刃,周身有血氣環繞,周圍樹木的枝葉也在一道道劍氣之下零落飄散,就連林玉兒也受到了她的攻擊。三人自顧不暇,自難以轉換目標去相互爭鬥。
遠處傳來一隊馬蹄聲疾馳而來,伴隨著聲聲呼喊。柴問風料想應是程闊海,便喊道:“我們在這兒!”程闊海率領鏢局眾弟子當即拍馬趕到,卻見到三對一的場麵,正是嚴樂被圍在中心,程靡兒上前喊道:“樂樂,是我啊!”
但嚴樂此時無差別的發起著攻擊,她也難以靠上前去。
程闊海拔刀便上,一刀劈在嚴樂腳下大地上,揚起陣陣塵沙,嚴樂躍至空中,手中環刀下劈,與程闊海的彎刀碰撞出沉重的聲響,程闊海隻是一昧抵擋,顯然他念及嚴樂是女兒的朋友,並不想擊傷嚴樂。
隻是嚴樂性情大變,刀勢越來越猛,每一刀砍在程闊海刀刃上,都逼出一股氣流直奔地麵,衝出一陣雲煙,二人在塵沙中刀刃的白光忽現忽滅。
一灘血跡突然濺出,紅與黃的奏章落幕,塵煙飛速散去。
程闊海捂著胸口半跪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嚴樂卻不見了蹤影。
“呼…呼……剛才那紅衣女子趁亂趕了過來,背後擊暈了嚴樂,並出劍傷我,將她帶走了。”
眾人再一看,早已沒了林玉兒的蹤影。趙妽上前查看傷口,對眾人寬心道:“程鏢頭盔甲厚重,雖是劍氣傷人,傷口不深不淺,倒也不重,上藥休養幾日便好了。”柴問風掃了一眼隊伍,問道:“馮二哥呢?”
“噢,他傷勢不輕,我派人先送回鏢局休養了。”程闊海起身回道,隨後環顧了下四周,“姑娘,少俠,既然此事暫時告一段落,我等便回鏢局等待消息,開封鏢局隨時歡迎二位。”說罷便帶著一眾人策馬去往開封,留下一路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