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一老者聲音緩緩說道,“微臣愚見,我大宋才止兵戈,社稷未穩,百姓正逐漸安康喜樂。如此時不應了遼國的和親之意,將大公主送去,恐二十年來安撫江山之舉白白耗費啊。”
又聽一剛猛聲音說道:“哼哼,愚見愚見,確實愚見,如應了那幫蠻夷子和親之意,把大公主送走,日後我邊疆便可安穩無虞?隻怕會相較之前更欺人至甚,末將懷抱必勝之心,還請陛下三思啊。”
柴問風和趙妽對視一眼,心想道:聽這聲音,像是文臣武將擁著皇上來書房密談,不巧卻被我和趙妽聽了去。卻見趙妽眉頭緊蹙,似有不悅。柴問風再透過屏風看去。
“嗯…”皇帝沉吟良久,踱步於龍椅之前。“兩位愛卿所言皆有道理。朕也有思慮萬千,可見遼國來勢洶洶,若要應敵,國家氣運勢必受損,而百姓生活剛有起色,莫非隻因我是帝王,便不能舍之子女,而令天下萬戶蒙受戰亂之災呢?……倩兒,隻能委屈你了。”說罷一拳捶在龍座之上。
兩位臣子見陛下如此。也不再多言,默默退至一邊。皇上沉吟良久,甩了甩衣袖大步踏出門去,二人隨後關上房門而去。
柴問風本是隨著趙妽來找東西,卻不想目睹了這一幕。心想道果然無情最是帝王家。趙妽在一旁皺著的眉頭卻不肯鬆開,口中喃喃道:“糟了,難道姐姐要一個人前往那蠻荒之地嗎。我不要…”
柴問風聽到後,一臉驚訝的問她:“姐姐?莫非你是…”
趙妽見他這般,索性不再瞞他,點頭道:“嗯,剛才,那便是我父皇。不好,我們要抓緊把這個消息告訴姐姐,把她帶出去。”
這下柴問風才明白,自己眼前的這個姑娘,竟是大宋公主。怪不得知曉皇室密道,難怪能輕鬆的使開封府尹伏法,自己之前還猜想她也許是某大戶人家,這下自是全都明朗了。可這無形之中又拉遠了他們的距離,她是大宋公主、皇親國戚,而自己不過是一鄉野俗子。二人身份天差地別,莫非自己之前隻是自作多情?
正思索間,趙妽拽起他的衣袖,對他說道:“你在想什麼?我都猜得到。但現在我想讓你幫我做另一件事。”說罷指了指房門,悄聲在他耳邊說道:“我們偷偷溜到姐姐的房間,把她帶走好不好。”
柴問風正猶疑不決,見她眼神這般懇求,心想自己早已身處大內之中,去哪還不是由你說了算。便點頭應了他。
此時正是夜晚,二人摸黑從走廊潛入到公主的庭院,仗著輕功加持,並沒有驚動守衛,已是伏在了公主寢房之下。
趙妽回頭望了他一眼,說道:“這個時辰姐姐應是未睡,我先進去,待我將房門打開,你自行進去便可。”說完不等柴問風回應便直接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兩旁的侍女彎腰拜見,俯首說道。
“公主殿下。”
趙妽擺了擺手:“今夜我來守著姐姐,你們退下吧。”
侍女行禮過後,便從門邊退開了。進去不多時,兩扇門倏地打開了。柴問風見狀,隻好快步走了進去。
趙妽在門口處迎他,公主寢房花香四溢,處處盈著花紅柳綠,柴問風一個男子入內,自是無處放眼。但見一女子坐於茶桌前。柴問風打量了一眼這女子,雖無那般沉魚落雁之貌,卻勝在比趙妽長了幾歲,安然穩妥,落落大方,一舉一動似藏著似水柔情,看去性格溫和,與人無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