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須得父母之命,媒灼之言,無憑無據不成夫妻,我已派人通知王爺,等王爺來了再作打算。”

NND,你們不睡還得搞得別人不睡啊。猴哥,你在哪,我無比想念你,劈了這家夥吧,竟然鬧到王府去了。小潘安就不是個省油的燈,剛才應該給他打暈了先洞房再說。“柳師傅是定要架梁子跟我們過不去了是吧?”扯開臉鬧吧。

“彥風與柳家再無半點牽扯,小叔當年作的人情彥風已然還清,往後彥風所作所為與柳家再無關係。”胖子也不甘示弱了,好,天亮我們就離家出走!

“你?你?你們?”大柳臉色發青,“目無尊長,不遵婦德。”竟是給我和胖子下了大大的兩個貶義詞。不要臉,自己一肚子彎彎繞,還以為別人不知道,拿著正義當槍使。

“柳師傅打得什麼主意,我不說,但是也別把我當三歲孩子耍。想必您還不知道,皇上正著我查找暗龍偑的下落,他日進宮後我必報今日柳師傅阻我成婚之恩,到時這柳家少不得準備好這塊玉偑了,若是柳家交不出那玩意,皇上如何處置我可說不好。”

我也是氣昏頭才狂言恐嚇,這話不光驚得大柳臉色白了一白,連胖子也驚住了,“阿風,不可胡鬧!”

有些委屈,我這是胡鬧嗎?他們都這麼欺負人了還不讓我出口氣嗎?

看我臉色不豫,胖子言語也軟了下來,“這不是兒戲的事,萬萬不可胡說,這柳府上下牽涉太多,因你一句戲言,會讓多少人不得安枕啊。”

大柳顏色得是回複得快,稍一冷靜馬上作答:“若是這麼說倒也未為不可,到時隻怕是要累及王府。”

什麼?威脅我?好好,第一次知道為什麼怒極反笑,再不客氣:“說得好,我不為柳府想也得為王府想想,這招倒是大大的不妥,好啊,妙啊。”屋外傳來了腳步聲,是王爺爹嗎?來得好快。賭一把,賭對了這局就贏一半了,提高了聲音,“這就是柳師傅的風骨,柳師傅的氣節,要扯我爹下水,那也得看我肯不肯,您不就是認為我爹有意將那塊小玩意給我,才千方百計拆散我跟彥風哥,搓合我跟柳青的嗎?”腳步聲停了,卻沒有走進來,我再加把勁,“我告訴您,我家裏還有一位大哥,論德行我惡名遠播,他寬厚待人,論才幹我粗鄙不堪,他聰明穩健,我處處都比不上大哥,這接掌家業自然是應當由我大哥當家,我們這些做弟妹的,能幫襯的自然幫襯,縱是幫不上忙也不能做那扯後腿幫倒忙的事,更不用說出賣自己的幸福去跟自己家人搶權奪勢,做那損人不利己的缺德事。我爹自會慧眼識人,不勞您操心惦記的,您也沒必要算盤珠子撥得叭叭響,用別人的幸福來換取自己的權勢。”

自我感覺一番話講得錚錚有理鏗鏘有節,到最後差點發揚到喊口號的地步。久違了的感覺,好象這種有理有據的辯論早已從我生活中淡出,習慣了做個無所事事的小米蟲了。沒想到今晚大柳挑起了我的野性,還好,不是胖子,不然他連皮帶骨非得讓我吞了不可,不過,他可不要被我的凶樣嚇到才好。極速瞥他一眼,卻發現他眼裏全是讚賞,喵喵的,閑人快閃開啊,今晚是我倆洞房花燭夜呢。

“王爺快請進吧,柳某今天算是見識了雌鳳風彩,她們這般胡鬧,如何收場,還請王爺示下。”大柳邊說邊起身開門,隻是這話竟是訴苦的成份居多,怎麼沒有達到我原先設想的他吃不了兜著走的效果呢?

“賢弟不必客氣,自然是領回家先打二十板子再說。”王爺爹人未進門,話聲已飄進來。

難道我這半天白白浪費表情了,王爺的一句話將我打回原地,還以為自己押對寶了呢,一時間不由得愣怔了。倒是胖子應變得快,“要責罰也是責罰彥風欺瞞之罪,與旁人無幹。”

旁人?我是旁人?一句話把我踢出老遠。好啊,你是大英雄,挨板子的事你去吧,當下快得跟炒豆似的扔了一句:“是啊,都是他的事,跟旁人無幹,爹您要打就打他吧,二十大板是輕的,最少四十大板。”

先拍了半天馬屁拍到馬腿上不說,挑撥也不成功,心裏就夠搓火的了,這會眼看著倆人都跟新房裏待著呢,你給我來個旁人。可惜我這番心理活動他們都不理解,三人都被這句不按常理出牌的話給噎住了。

“小如你這是何意?”王爺爹垂詢了。

我也不敢拿喬,跟胖子鬥氣是小事,這會可是重要關頭,嚇嚇他就得了,沒得把自己的幸福放跑了的念頭,認真回答:“都拜堂入洞房了,他還說我是旁人,衝這話就該打,您可著勁收拾他,打殘了我伺候他,打死了我給他守寡。”揚揚脖子,“叫他以後再說我是旁人!”

“我......”胖子張口隻說了一個字,就再也說不下去了。你?你什麼你,你就是個笨蛋。

王爺爹啞然失笑,但是猛然又收了笑臉,肅正了麵容。雖然這笑極短極輕,但還是被咱這隻小狐狸收入眼底。心上的重石砰然落下,看樣子,爹還是打算放過我們了,不過小以薄懲差不多還會有吧,心裏暗暗揣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