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宴席裏的眾人也逐漸放鬆起來。有喝得滿臉通紅坐在一邊的，有四處遊走交際的，也有幾人圍坐竊竊私語的。
柳真真剛才跟著王經理也四處社交了幾圈，見過了那位BR的熟人，這會趁著王經理談事，便悄悄往旁邊挪了過去。
“喲，這不是王經理身邊的真真嘛？”
那人將杯裏的酒換成了飲料，旁人也並未拉著勸酒，看來是大家都知道他不善飲酒。
“張總，您記得我？”柳真真有些詫異。
“老王出來應酬，要麼一個人，要麼就帶著助理小張。今天突然帶著你，我自然是能記住的。”
這人提起王經理這麼熟稔，應該關係還可以吧？
柳真真眼睛一亮，提起酒杯就敬了張總一杯。
“聽這話，張總一定是我王叔的老朋友了。王叔今天有任務在身，不方便過來慢慢敘舊，這杯賠罪酒啊，我就先替他喝了。您不要見怪！”
張總剛想攔著，但人小姑娘一口就悶了，著實爽快。
“後生可畏啊，年輕人！”
柳真真聽著不知是誇獎還是揶揄，臉頰霎時緋紅，挺有幾分醉意襲來的樣子。
“唉，其實我調過來之前是編輯部。早就聽說BR公司厲害得很。今天見著您，才是真的氣度不凡呢！”
“哦，你還挺了解BR的？”
“不算得多麼了解。隻是我們公司最近在做江濤博士的專題回憶錄，所以聽說過一些。”
張總晃著酒杯，想了會，恍然大悟：“哦～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但你們不是采訪的江博士的妻子嗎？”
柳真真見張總上鉤，靠近了些低聲說道：“沒錯。但是關於工作上的事兒，吳女士也說不出什麼。我們編輯部頭疼著呢！”
“這倒是，吳女士常年呆在家裏，甚少在公司露麵，她能知道什麼。”張總不以為然地說著。
“唉，您在BR也這麼久了。您覺得，江總在工作中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江總？”像是頭回聽見這麼新鮮的叫法，張總笑了笑說，“我們還是習慣叫他江博士。”
“公司的事物基本都是陳總在管理。江博士雖然頂著創始人的名號，但是基本一心都撲在實驗上。他啊，確實是個又努力又有才華的人。但是……太倔了！少不得跟高層們掐架。”
“啊……高層不喜歡他啊？”柳真真追問道，“那他現在沒了，高層要收權，陳總攔得住？”
張總突然抬頭，眼神探究地看了她幾眼，沒說話。
柳真真見狀也不敢再問，岔開了話題。
幾番交談下來，張總話裏行間是滴水不漏。該說的說，不該說的提都不提。不愧是能跟王經理這樣的老狐狸打得熟絡的人。
宴席散局後，張、王二人計劃單獨敘敘舊，柳真真喝了酒也不能開車，王經理就讓她等會自己先回去。
柳真真心裏反複回想著張總的話，總覺得他雖然什麼都沒細說，但看她的眼神似乎有另有意味。
等她回過神來，竟不知不覺中走到了車庫裏。
車庫太大了，寥寥無幾的車輛停放著，讓她的身影格外明顯。柳真真莫名心裏一驚，加快步伐想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