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意識到自己問得有些無厘頭，吳月汐解釋道：“我是說，每次遇到問題都第一時間找你，會不會太打擾了？畢竟你已經幫了我很多忙了。”
“不會。”周旭回答得很快，“你知道的，我們律師不就是需要細致了解委托人的情況嗎？”
對啊，我知道的。
“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
“家華超市。”
吳月汐收回放飛的思緒，嚴肅道：“柳真真昨晚參加飯局後，在停車場被人暴力威脅，要求停止對江濤事件的報道。慶幸沒有實質傷害，但這件事明顯跟我們、跟BR都有關係……”
“這個時間點太突兀了，第二期采訪柳真真有寫過什麼對BR不利的內容嗎？”
“我確信沒有。”
“那你憑什麼認為，柳真真遇害的事就一定和BR有關？”
“采訪對我是有利的，BR高層本來就不希望輿論偏向我。而且柳真真說從飯局上得知，整個BR公司從上到下，對於江濤的事都是禁止討論，更別說是向外部談論。”
吳月汐越說越急：“如果說股份的事，還不足以讓BR高層狗急跳牆。那加上現在禁止討論創始人、威脅記者不要報道創始人，這兩件事怎麼看都很可疑。如果隻是怕創始人失蹤影響不好，何至於此？”
“所以呢？吳月汐，你想要做什麼？我們沒有任何證據，甚至完全不知道江濤和BR之間到底有什麼秘密。”麵對激動的女人，周旭沒有盲目安撫，而是耐心地引導她去梳理自己的想法。
我想要做什麼？吳月汐愣住。
一開始她隻是想向周旭尋求幫助，不讓身邊的人受到傷害。但說著說著，就失去了理智。她想知道為什麼BR要抹殺江濤在公司存在的點點滴滴，她想知道江濤究竟發生了什麼，她還想知道江濤是不是還活著……
吳月汐痛苦地捂住眼睛，淚水滑過臉頰，連哭都極力克製著。
似是察覺了吳月汐情緒的波動，周旭斟酌開口：“還記得你最初找我的目的嗎？”
“嗯。”女人從鼻尖擠出一絲聲音。
“所以現在第一要務，還是拿到股權。因為目前我們所掌握的信息裏隻有這一條是最明確，也是江濤給你最直接的指引。謀定而後動，剩下的信息我們需要時間來尋找，對嗎？”
“我明白了。”吳月汐心情逐漸平複，也找回了自己的方向，繼續問道，“可是我很擔心遇襲的事會發生在其他人身上。”
周旭那邊傳來汽車轟鳴聲，他頓了頓繼續和吳月汐通話：“那我們推測一下，你覺得哪些人最可能直接遭遇危險？”
“江濤爸媽雖然是江濤的直係親屬，但一直很低調，也從來沒鬧過事，對BR威脅不大。李夢涵幾乎很少出門，找她不如直接找我。趙天一似乎知道些江濤的事，但是他連我都不說，也更不會對外說。此刻動他，BR勢必會再次被推上風口浪尖。所以……”
“所以你擔心的，原來是我嗎？”
周旭嘴角噙笑，聲音愉悅，惹得吳月汐隔著電話也覺得老臉一紅。
“周旭！”
“好，不逗你了。我知道你擔心，但敵暗我明，你一定不能慌。”
吳月汐正想回答時，突然一件男士大衣搭上肩頭。隔著布料也能感受到男人傳來的溫暖體溫，仿佛是從背後輕擁著她。
“目前我們還沒有足夠的證據能要求警方介入。吳月汐，在這件事上，離想要的真相越近，危險就會越多。所以任何時候，都要鎮定。”
吳月汐逆著光，抬頭想要看清男人此刻的表情。
周旭卻適時鬆開手，反問她：“記住了嗎？”
“嗯。”
“走吧，我送你回家。”
周旭自然而然地接過吳月汐手中的口袋，兩人並肩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