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的期限眼看就要到了,俞尚乾看著俞薇薇一副萎靡的樣子,而李毅還遲遲未上門,心中的一塊石頭總算就快落地了。
哪知金管家來報,那李毅上門求見了。
俞尚乾拿著那封書信,來來回回看不下三遍。
“那淩冬白當真願意與我合作?”他還是不敢相信。李毅謙虛地道聲是,把淩冬白開出的條件詳細對俞尚乾說明。
“這些條件都不是問題,他七我三都可以,何況是四六分!”俞尚乾笑嗬嗬地答應,有了獨家藥材供貨源頭,讓藥鋪的師傅再多研發幾類補品藥丸,怎麼算都不吃虧。俞尚乾對李毅更是刮目相看,心中的不安減少幾分,看來這李毅當真是喜歡自家女兒的。
再者李毅雖然聰慧,但習武之人對於生意之道卻不見得會懂。這年輕人不僅有毅力,也相當有做生意的頭腦。俞薇薇貪玩,俞尚乾也不舍得讓她麵對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如若李毅能成為他的女婿,倒是能解決這一頭疼的問題。
俞薇薇在窗外偷瞄裏頭的情況,嘴角止不住地上揚,淩冬白回山莊後,俞薇薇向他說明來意,原以為以淩冬白的脾性會生氣,沒想到他倒是十分爽快。隻是有個附加條件,俞薇薇要時常給他講講外麵的奇聞軼事。
多年沒有啃下的硬骨頭居然被李毅給啃下了,俞尚乾大喜過望。他答應兩人的婚事,給俞薇薇舉辦了一場鹿城十年以來最盛大的婚禮,數十裏紅妝,馬車從街頭排到了街尾,就連滿城的樹枝上都係這紅帶子。
俞薇薇終於風風光光地出嫁,新郎坐在高大的駿馬上,胸前的大紅花襯得他意氣風發。街上的行人紛紛誇讚道這俞家小姐真是好福氣,嫁得如此氣宇不凡的郎君。
俞薇薇不算遠嫁,俞尚乾為李毅在鹿城購買了一處豪宅,希望女兒就在身邊。繞一圈街道,就到了李府。
成親禮節繁瑣,徐安抱恙稱不過來,一切就從簡。俞薇薇卻堅持一切按最周全的流程走,她聽蘇婉卿說,如果能按照那一張長長的禮節單走,新娘和新郎就能一輩子都和和美美,永不分離。俞薇薇當時還嘲諷了她一番,誰信這些鬼話。
待行完那一係列瑣碎的禮儀後,俞薇薇才被扶桑扶進新房。一向沒有耐心的俞薇薇,頂著足有幾斤重的鳳冠,腰挺得直直的,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要說做新娘可真夠受累的,她一大早便被老婆子叫醒,仔細地梳洗一番,戴上那繁重的鳳冠首飾,一層又一層的喜服勒得她大氣不敢喘。坐在榻邊,俞薇薇終於覺得酸脹的小腿有了些許的舒服,隻是這一坐,她又覺得一股餓意襲來。這一天下來,連一口飯都沒有吃上,俞薇薇早已餓的肚子咕咕叫,心裏卻是喜滋滋,如嚐了密一般地甜。
好不容易等到李毅來,這廝卻喝的伶仃大醉,連蓋頭都沒揭,直接倒頭大睡。
“小姐,要不你先把蓋頭拿下,吃點東西?”扶桑看不下去,悄悄道。
新婚之夜,郎君沒有揭蓋頭是不好的寓意。俞薇薇小聲地說道,生怕吵醒了李毅“算了,等他明早給我揭蓋頭吧!”
俞薇薇滿心歡喜,李毅肯為她留在鹿城這件事就讓她無比感動。身邊的人正沉沉地睡去,俞薇薇憑著餘光拉著他的大手,李毅的手又大又溫柔,握在一起是無比地甜蜜。
俞薇薇不知在何時睡去,待她醒來,李毅早已沒了蹤影。
扶桑進來時,俞薇薇蓋頭還沒掀,她用手揉著酸痛的腰部,看著自家小姐如此委屈,扶桑心中莫名的一陣怒氣。
“小姐,您這一夜就這麼坐著嗎?”扶桑有些驚訝,這李毅真是過分,人常說春宵一夜值千金,這廝居然就這樣倒頭睡到清晨,一聲不吭地離開。扶桑手中的那隻泛著光澤的小葉紫檀木梳就要被她掰斷了。
蓋頭蓋在鳳冠上,俞薇薇一扯,竟然勾住。她用力一扯,那紅絲綢勾住一顆大大的金黃色的珍珠掉了下來,蓋頭上扯出了一根細細的線,嶄新的蓋頭突然就顯得十分破敗,如同扶桑此刻看到的俞薇薇。
俞薇薇臉上濃妝,臉頰的兩團紅暈有了些許褪色,一天一夜沒有進食的嘴唇幹裂,蒼白的有些嚇人。
扶桑趕緊扶起生著悶氣的小姐走到梳妝台前,梳妝台是用上好的黃花梨木雕刻而成,桌麵被打磨得十分光滑,泛著淺淺的光澤。這是俞尚乾特地命人打造的,俞薇薇拿起桌上的銅鏡,盡管顏色泛黃,但她依然能看出鏡中女子臉色透著一股死氣沉沉的灰色。
“快將這該死的妝給我卸了!”她一轉頭,頭上那鳳冠流蘇碰撞在一起,發出了輕快的聲音。
俞薇薇心煩,“還有這個該死的鳳冠,怎麼這麼重!是誰發明這些狗屁規矩,本小姐成親,最累的為什麼是我自己!”
俞薇薇一邊說著,一邊將頭上的那些朱釵一根根地拔下。
扶桑小心翼翼地將拿頂藏在蓋頭裏的鳳冠拿下,這頂鳳冠是俞薇薇挑選了好久,才讓城裏的珠寶鋪特別定製的,處處都是細節。俞薇薇希望李毅掀開蓋頭,會被她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