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澄又道“就算是你想報仇,就你現在這樣能做到嗎?氣血如此之虛,還有,這是什麼?”
她說著拉開俞楚的衣袖,露出一道鄒巴巴的傷口,與其他正常的膚色不一樣,這一塊是粉色的,看著有些猙獰。
俞楚抿了抿嘴,默默地將衣袖放下,又是沉默。
白澄有時候真是恨死了她一副倔強的樣子,為了將東方廉拉出來,這麼地不管不顧。受這麼大的傷也不哼一聲,若不是幾日看她夜間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白澄還不知道她受了這麼大的傷,也不治療。
白澄一下子火氣上來,厲聲道“你為什麼要這樣?!這點傷我有辦法給你治好的,你為什麼要忍到它發膿發臭呢!”
“我想記住這傷痛,時刻提醒著我要為枉死的人報仇。”
她實在是倔強,又讓人心痛。
白澄白了她一眼,沒再說話,拉過她的手,將路上採來的草藥搗碎敷在上麵。
冰涼的草藥每沾到一處傷口,俞楚都忍不住滋了一聲。白澄這時倒是不心疼起俞楚了,嘴巴惡狠狠地說道“既然那麼想記住,那就痛死你!讓你好好記住!”
秦宣雖每日都在處理著青提山那些事物,他私下的動作卻沒能逃過白澄的眼睛。
秦宣不止一次地下山尋找一種叫做“牽機丹”的藥。
俞楚聽著白澄打探的消息,開口問道“他自己去的? ”
白澄道“是啊,我還奇怪他都沒有帶隨從,一路鬼鬼祟祟的,回去也是偷偷摸摸地回去。”
俞楚道“他找到這味藥了嗎?”
白澄搖頭,道“他要找的這味藥可不是什麼好找的,可以說是世間罕見。”
俞楚這時對上白澄的眼睛,說道“白澄,你知道的吧!”
她的眼神無比堅定,似乎知道白澄想要拒絕。
果不其然,白澄躲開她熾熱的目光,輕輕說了句,“我怎麼會知道!”
俞楚沒有多說話,對於白澄,她太了解了。
俞楚道“好吧!既然你不知道,那明天我就開始尋找這味藥材,直到找到為止。”
白澄氣極,道“你瘋了!你不明白嗎?這藥可以說是已經絕跡了,不然以秦宣這樣的身份會找不到?”
俞楚微笑,然後故作輕鬆地說道“我一定會找到的!”
然後
白澄就這樣跟著俞楚走了大半個月,尋找著那虛無縹緲的解藥。
看著俞楚幾乎魔怔般地尋找,終於在一次累倒後,白澄還是不忍心地告訴了俞楚。
她會做這味藥,而藥引子恰好是俞楚。
白澄原先想直接告訴俞楚的,但是在看到俞楚仿佛捉到一根稻草般的眼裏放光時,她心裏就預感不妙,不準備將這個事告訴她。
隻是俞楚啊,太過倔強,倘若再不告訴她,她可能就要在毫無意義的奔波中消耗掉自己的生命。
而俞楚正是抓住了白澄這個弱點,她知道。白澄會心疼她的,就像她的阿爹一樣,隻要自己稍稍地裝作可憐,他就會答應自己一切的條件。
俞楚沒想到藥引子居然是自己,更沒想到白澄就會做。她早就領略過白澄的見多識廣,隻是沒想到白澄對於藥材方麵竟然也如此熟悉。
俞楚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白澄,你可曾聽過千絲草嗎?”
白澄愣了一下,隨後又點點頭,道“認識。”
千絲草是俞家獨有的寶貝,當年父親為了能讓她與李毅成親還曾送給徐安,這味藥材珍貴又極為難尋,若是對草藥如此熟知的白澄能做出來,那麼俞楚就不用了擔心沒有收入來源。俞楚道“那你會種那個嗎?”
白澄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直言道“那種藥材要是我會做,雲戀山莊的莊主怎麼會拿這麼大的條件跟你爹交換,千絲草可比秦宣要找的解藥難多了。”
俞楚點點頭,可不是這樣嗎?千絲草要是如此容易,那她阿爹又怎麼能憑這玩意兒發家呢?
秦宣日思夜想的牽機丹
俞楚沒再多問,隻是偶然想起這個問題,畢竟千絲草可是她母親的獨家秘方,便將話題扯了回來,道“你記得秦宣都在哪幾家打聽這藥的下落吧!”